男人被人推到跟前,微微一笑,好看的眉宇輕輕上揚,隨後輕輕的說道:“惜文,對不起,我遲到了。”
水婧瑤微笑,這男人不僅僅長得溫潤如玉,聲音也讓人如沐春風,這是一個多麼溫柔的男人啊。
言惜文笑得有些不自然:“說得什麼話,你能來已經是幫了大忙了。”
這樣的邵文達是她陌生的。眼前的人,一身白色的西裝,一張俊秀幹淨的麵孔,他的笑容溫柔,他的聲音溫和,與她認識的那個麵容冷酷,聲音森寒的男人大相徑庭,這到底怎麼了?
看言惜文白著臉傻在那,水婧瑤用胳膊肘頂了她一下,小聲說:“傻妞兒,看傻了,給我介紹一下。”
“啊!”言惜文歉意的笑著,“你瞧我,一下子激動得把正事給忘記了。這是邵文達,大學跟我們念一所學校呢,是高我們一屆的學長。”
水婧瑤瞪圓了水眸:“學長?我都沒注意過。”
邵文達低笑,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水婧瑤,我可是認識你的哦。”
“學長,你為什麼會認識我?”
言惜文勉強的笑著,沒有說話。卻聽邵文達又說:“嗬嗬,你是校花嘛。”
臉上的熱度稍稍有些加重,水婧瑤赧然的說:“那個都是同學鬧著玩兒的。”
這是謙虛的說法。當時的她,美麗的是所有男生追捧的美女,可卻從未有人能虜獲她得心。因為她的心裏有個莫向風。
抬起手,看看腕表上顯示的時間,她的眉宇緊擰,爸媽怎麼還沒到?
“怎麼了?”
水婧瑤不自覺的嘟嘴:“我爸媽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沒到,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言惜文心猛得一跳,下意識的看向邵文達,當接受他淩厲的視線,馬上噤若寒蟬。
“先進去吧。”說著,她轉身率先進入別墅,絲毫沒有發覺後麵的兩人怪異的眼神。
“是不是你做的?”言惜文沒有馬上推他進去,而是嚴肅的問道。
邵文達收起剛才溫柔的俊臉,冷冷的警告:“不要多嘴。”
“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不理會言惜文,邵文達按著自動輪椅,徑自朝宴會而去。言惜文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抓住他輪椅的扶手,氣問:“是不是你做的?”
邵文達凝眉看她,很欣賞她此刻的頑固與勇氣,出奇的沒有發怒,“放心,他們會沒事的。”
得到他的承諾,言惜文總算放下心來。以她對邵文達的了解,他絕對不會輕易承諾什麼,隻要他說不會有事,那麼他們就一定會沒事,這樣她也算對得起好友了。
三個人一起回到宴會,水婧瑤一眼就捕捉到了莫向風那道灼熱的視線,可她敏感的覺得,那視線不是投向自己,而是投向言惜文的。所以她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承認,她吃醋。她十分吃醋。
“小瑤!”邵文達忽然仰頭,笑睇她:“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水婧瑤做出一副思考狀,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邵文達,才茫然的搖頭:“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
邵文達搖頭淺笑:“不怪你,那時候我們還很小。”
“咦?你的意思是你小的時候就認識我?”
“在福利院,有一個男孩隻短暫的停留了半年的時間,後來就被接走了,你還記得嗎?”
水婧瑤的大腦飛速旋轉……半年的時間?她記得,那時候確實有一個男孩,冷冷得像尹厲軒一樣,很少說話,難道是他?
“想起來了?我就是當年那個男孩。”
“啊啊啊啊!”水婧瑤忽然拉起他的手,“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男孩。天哪,竟然這麼巧。”
言惜文笑著:“你們早就認識了?”她從來不知道邵文達竟然那麼小的時候認識閨蜜。
水婧瑤重重的點頭:“嗯,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曾經總在一個福利院混日子嗎?在那裏我認識兩個比較好的朋友,一個小冰塊,一個就是學長。”
“那時候你叫我什麼?”
“撲克牌啊。”說著,水婧瑤誇張的比劃著:“他小的時候總是皺著一張臉,像撲克牌似得,所以我就起了這個外號。”
邵文達抿嘴笑著,半天才說:“是啊,你總是別人起外號,我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水婧瑤嬌嗔的捶他一下:“你少來,你那時候可是很喜歡這個外號的。”
言惜文傻傻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相談甚歡的模樣,覺得眼前有些迷離、不真實。
邵文達發自內心的笑容是真的嗎?她從來不知道他可以那樣笑,也不知道他竟然還有一段那樣的回憶。他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可她知道,正是因為珍貴,所以他從來不跟別人說,即便她是每天睡在他枕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