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橋信息主艦。
獨孤夫人的主艙室。
“沒想到你會返回的這樣快,像是隻做了短暫的停留。”獨孤夫人依然溫和的目光,卻另有幾分疼惜的意味,因為她知道,南宮信的此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沒有意義的搜尋,何必繼續。”南宮信忽然說了這句。
獨孤夫人的目光略有吃驚,她似乎還應欣賞南宮信的智商,而並非隻欣賞他的信息天賦。
南宮信的臉色不怎麼好,但是他又不能在獨孤夫人麵前假裝什麼,因為隻有眼前的這個女人,知道真相,他已如此斷定。
“雖然,或許還有其他的一些人,知道一些真相,但是我也隻能來這裏。”南宮信的話,有些隱喻,但卻正中獨孤夫人的下懷。
猶如喬術所擔心的那樣,也猶如獨孤夫人所要達到的目的一樣,南宮信如果糾結喬術的事,也終將無處可去,就像是現在,他果然覺得,隻能來星橋信息艦。
所以獨孤夫人的眉宇略微神色不同,像是她距離目的地,又近了一步,看著無處可去的南宮信,她已經準備好,讓星橋信息艦,全力接收。
“喬術原本應該是在星橋稽查艦,”南宮信兀自開始的回憶和分析,“就像是我的班長和教學艦上的其他同學一樣,為什麼單單喬術被送去了末獄星球?”
獨孤夫人看著南宮信的略有蒼白的臉龐,他還這樣年輕,拉攏他、培養他,似乎早了一點,但是現在,卻不是獨孤夫人心急,而是她聽到了一些星橋指揮艦的風吹草動,不得不開始準備後路。
所以獨孤夫人也不管南宮信是否已經準備好了麵對真相,她終於開口說:“教學艦的事,說是人為事故,所以必須有人承擔責任。”
“喬術是來曆不明者,其他同學尚且還有英雄家族的身份,所以整個教學艦,最適合做替罪羊的人,就是她。”南宮信卻又說:“但是喬術沒有做錯什麼,她為什麼要承擔所有的責任?”
獨孤夫人隻是目光略低垂,她當然已經調閱了當年的星橋稽查艦的記錄影像,對於喬術的勇於承擔,她心裏還曾頗有一番漣漪。
因為喬術的無畏,很符合家族遺傳,很像某個人。
獨孤夫人將思維從歲月的深淵裏,重新拉拽了回來,她應該專注於南宮信的事,隻不過南宮信的專注,偏偏是喬術。
“除非,星橋稽查艦的人,用我,來威脅了喬術,她為了保護我,一定會承擔一切。”南宮信忽然憤憤說:“因為十五歲的孩子,就是這麼容易被威脅,被恐嚇,被嚇到。”
“但是喬術顯然沒有不知所措,而做了正確的選擇。”獨孤夫人的心底有歎息,因為有些事,越活越明白,而有些事,是越活越不明白了。
比如,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年輕說是衝動,衝動就可以不顧一切,也不會後悔。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想找到一個心甘情願為自己付出一切的人,卻已經因為成熟,而輕易無法找得到了。
“獨孤豪必定是知道一些什麼。”南宮信忽然說。
獨孤夫人卻有些警惕,問:“他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