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知道時間緊迫,他們的雷達雖然比別人要好一些,但如果不盡早把機甲收回,別人總會發現,之後再想輕易的得到,那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了。
“來了”風叔凝重的道,他深吸一口氣,雙臂舞動如幻影。
作為曾經的金丹修士,風叔也是能夠掌握百分之一秒光陰的人,隻是受重傷後這種能力也不能再輕易使用了,每一次動用都會消耗風叔體內殘存的真氣,讓風叔更難壓製體內的傷勢。而此時,也並不需要動用真氣,風叔的真氣每一點都必須節省起來。不過即便如此,風叔超越極限的反應時間和超越普通人極限數倍的手速,也能讓這台殘破的蠻牛機甲發揮出超出正常功率的力量。
看起來厚重的蠻牛忽然仿佛最輕靈的蜂鳥一樣在半空中毫無規則沒有軌跡毫無慣性的的左閃右避或者忽然停止,急速墜落的雜物紛紛與蠻牛擦身而過,無一能夠碰到蠻牛的一絲一毫。
天空中,一架仿佛老虎的銀白色機甲正在飛速墜落,剛剛產生的靈性還十分的微弱,讓機甲隻有最簡單的躲避的本能,但是仍舊已經斷掉了尾部還有一根前肢,軀幹上也已經被破壞了好幾處,露出的機械內層不時爆出一團火花。原本漂亮的頭部更是半張臉上的表皮都已經消失,露出機械的內層,看上去十分嚇人。而且機甲為了控製自己的下降速度更是不時的還會和來不及躲避的雜物相撞,讓自己更難以控製速度和方向,就像一個喝了酒的醉漢在雜物堆中開著車,左碰右撞,不斷增添更多的傷痕。
毫無預兆的,蠻牛忽然出現在老虎機甲的側下方,蠻牛看上去十分粗長的前肢猛的抱住老虎機甲,然後一個與自身體型好不相稱的扭身,蠻牛就和老虎機甲互換了上下的位置,並消除了一部分慣性,隻是因為巨大的慣性,蠻牛強行反向加速,再次減少了一部分慣性,而後幸虧機甲自己控製了一定的速度,剩餘的衝擊才能被蠻牛承受。而此時,也是蠻牛最危險的時候,因為要抵抗衝擊,蠻牛暫時失去了控製,無法躲避飛速墜落的雜物,隻能依靠夜月來清除所有的威脅。
夜月此時冷靜無比,自從踏上了練體這條虛無縹緲的道路,夜月就沒有退縮過,因為退縮了,就會死。
刀鋒跟著蠻牛一起下落,背後的鐵棍被飛速抽出,然後旋轉著扔出,每一次都精確的擊打在靠近蠻牛的雜物上,而刀鋒自己還要不停地躲避和擊飛有威脅的雜物,手速在這一刻達到極限,即便如此,刀鋒還是被來不及阻攔的雜物擊中了數次,即使是判斷威脅性較小的,但刀鋒的身體上仍舊出現了幾處破損,有一處已經影響了動力的輸出。
兩人迅速加速,速度也越來越快,雖然這一刻隻要幾秒鍾,但是夜月感覺自己要虛脫了,夜月能感覺自己的手速再一次超越了自己的極限。
忽然想起風叔說的話,興趣不是最好的動力,生存才是。
夜月苦笑了一下,強迫自己繼續操作機甲,躲避天空中四處橫飛的雜物。
蠻牛也終於控製住了機甲,再一次橫在夜月的上方,幾秒以後,三座機甲飛速穿過垃圾山半山腰製造的偽裝大門,衝進了家中,大門緩緩關閉,但仍有亂飛的雜物會偶然進入大門中。
而在裏麵,兩人一共出去不過半分鍾,可是擺放的十分整齊的外層修理室已經一片狼藉。更別說還不時的有一堆雜物猛地飛射進來,蠻牛嚴陣以待,巧妙地用背相接,雜物隻在蠻牛背上砸出不算響亮的一聲,就偏移了軌跡,飛速的砸在側麵的垃圾組成的牆麵上,發出巨大的轟鳴,不太堅硬的材料都會被砸的四下飛濺,不過兩人都在機甲裏,安然無恙,不過地上已經散亂的工具再次被損壞的更為徹底。
風叔正在蠻牛裏麵大感心痛自己工具的損失的時候,一聲巨響,一塊巨大的雜物猛地撞在大門上,整個的鑲嵌在了門口,風叔驚愕的看著這個重物,一時無語。
而此時的夜月正在駕駛艙裏強迫自己慢慢的活動著自己的四肢,無邊的疲憊感正一波波的衝擊在身體上,可是夜月知道自己不能睡去,這種情況下的鍛煉效果是最好的,撐得越久,身體越能熟悉這超越極限的狀態,就像是一個身體記憶的過程,必須記憶住新的狀態,才能替換掉舊的狀態。
夜月從小就被風叔教導過練氣,可是夜月的體質十分的排斥正統的練氣一途,而想要走上修真的路,除了花極大的代價進行脫胎換骨就隻有先天靈物共生,還有最艱難的外功入先天。前兩者可遇不可求,最後一個萬人無一,更像一個傳說,因為所有的發現的典籍中都沒有記載。然而夜月就選了最飄渺的最艱苦的外功之路,這是風叔讓他自己選擇的,夜月知道這條路的艱難,知道這條路需要去很遠很遠的從未有人去過的地方去尋找可能,但夜月記得風叔說過,練體是他的天賦,所以夜月就選擇了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