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的後來的幾周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到蘇夏的辦公室找蘇夏聊天,當然還是在下班後。對此,蘇夏並沒有什麼意見,畢竟尊重病人的隱私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聽許遠說,那天他回家後,看到孟寧還在廚房忙碌著,什麼也沒說,拉著孟寧就出了門,著實把二老嚇了一跳,以為兩口子怎麼了呢。
孟寧也是被嚇壞了,一出門便被許遠塞上了車,路上問他要帶自己去哪裏,許遠也隻是皺著眉不說話。有那麼一刻,孟寧覺得自己跟許遠應該是徹底結束了。離婚是孟寧開口提的,因為她實在受不了許遠對自己和孩子冷冷淡淡的態度,雖然許遠什麼話都不說,但兩個人畢竟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不得不說,孟寧了解許遠更甚於許遠了解自己。
孟寧知道許遠這是心理有怨氣,她在怪自己沒有辦法給他生個孩子,雖然兩個人在5年前領養了一個孩子,還靠假裝懷孕騙過了身邊的所有人,但孟寧知道,在許遠心裏,這件事情一直是個疙瘩。抹不去,也解不開。
孟寧不想看到許遠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自己耗一輩子,雖然很舍不得,但是還是決定幫許遠主動解決掉自己這個包袱,至於孩子,如果許遠不願意撫養,她可以跟法院申請判給自己,自己下半身也算有個依靠。
可自從跟許遠提出離婚這件事情,兩個人大吵一架後,許遠就極少回家,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局裏,後來她又提了幾次,每次許遠都特別生氣。後來,這件事情就耽擱了下來,一拖就是一年多。
如是的想著,許遠已經停了車。
孟寧抬頭看了眼川外,這裏是,他們的大學?
許遠跟孟寧是同學介紹認識的。許遠那時讀的是警校,位置比較偏遠,平時不常出校門。第一次見孟寧是在一個朋友的生日會上,那時候孟寧剛上大學,青澀的很,安安靜靜的坐在餐廳的一角,也不多話,一下子就把許遠看傻了。臨別的時候,許遠也是臉皮厚,非要送孟寧回學校。
孟寧是外地人,剛來S市,人生地不熟的,一開始也是不願意來參加這種聚會的,但經不住壽星軟磨硬泡隻好答應。可是宴會結束後,壽星明顯被灌了太多酒,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孟寧看許遠穿著一身警校的製服,提出要送自己回學校,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孟寧害羞,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多虧許遠一路上一直講個不停,逗得小姑娘一愣一愣的。故意繞了一跳遠路,許遠這條護花之路由原本的十五分鍾硬是走了半個多小時。
分別的時候,許遠主動把電話號碼寫給了孟寧,還跟她說不要客氣,給他個機會一定要讓他盡一下地主之誼。
不過,另許遠失望的是,這個他一眼相中的小姑娘時隔半個學期都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許遠的那幾個同窗好友都勸他趁早放棄吧,人家姑娘一定是沒看上他。
許遠也是個認死理的人,長這麼大就看中這麼一個姑娘,哪能說放手就放手的。於是,趕在平安夜那天晚上,許遠提著一籃蘋果酒奔赴孟寧的學校了。
那時候,聖誕節什麼的才剛剛流行起來,所以當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穿著一身綠色的製服,提著一籃紅蘋果站在宿舍門前的梧桐樹下等孟寧時,他舉得路過的那群學生看他的眼光不亞於在看毒害白雪公主的後媽。
雖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先換掉那一身軍裝再來,可在看到了那個穿著紅色小棉襖跑著下來的小女生時,許遠隻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來,這樣就能早點見到這個紅撲撲的小身影了。
“平安夜快樂。”說完便拉住了孟寧的手,把水果籃交給了她。
一籃子蘋果,分量不輕,孟寧接過籃子,頓時就舉得身子往一邊沉了一下。看著眼前的高個子男生,孟寧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許遠也不說話,隻是直愣愣的盯著女孩的臉看,知道女孩的臉變成了火辣辣的紅色,許遠才又笑著開口,“還記得我嗎?我叫許遠,我們在生日會上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