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裏,李晴川一看唐美芳就是一個賢妻良母的樣子,微笑道:“想必你也知道那些事情了,我就想問問,邱霞自殺之前,有沒有來找過你?”
唐美芳歎了一聲,然後點點頭道:“她的確來過,昨晚八點過,她來向我懺悔,我忍不住打了她一耳光,沒想到她承認了她的錯誤,說她過得很痛苦,原以為他們隻是尋歡作樂,那想到邱霞是真的愛上他了,唉,也怪我,沒文化沒工作,更沒有美貌和氣質,當初範劍隻是看中我的家庭,卻造成了這樣一個孽緣,要是沒了我,她們倆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看著唐美芳悲哀的神情,李晴川有一點同情,道:“那邱霞為什麼要自殺,生前她跟你說過什麼嗎?”
唐美芳忽然似哭似笑了一陣,道:“她跟我說了很多話,主要就是說對不起我,最後反複說她活得很痛苦,覺得這樣活著沒有意思,也沒臉在活在世上,不如死了,說實話,我心裏恨她,我當時心裏還咒她,巴不得她死,沒想到,她卻真的死了。我就不明白了,範劍那麼一個腐化墮落的壞蛋,怎麼就讓她願意生死相愛呢,嗬嗬,我突然覺得,我才是最痛苦的人。”
李晴川也是一陣唏噓,誰說壞男人就沒有女人相愛,有些女人反而對壞男人愛得死心塌地,道:“以你的判斷,邱霞是因為得知你其實早已知道他們的奸晴,受到刺激,突然良心發現對不起你,然後覺得沒臉活在世上,才自殺的,對嗎?”
唐美芳滿臉滄桑地點點頭,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又沒有說。
李晴川道:“事情差不多搞清楚了,謝謝你的配合,但邱霞偷竊的事,她可能也給你提起過,範劍為了保護她,私自把罪名栽到別人頭上,還指使人誣陷他人,要是你知道什麼內情,歡迎你隨時能夠告訴我們。”
李晴川已經看出唐美芳跟範劍的夫妻關係名存實亡,範劍肯定是好幾個月都未曾回家一次,唐美芳一定對他充滿了怨恨,說不定她就會說出一些範劍腐敗的內幕。
果然的,看著李晴川一行人準備離開,唐美芳忽然想通了似地,站起來大聲道:“李隊長請留步,邱霞的確給我說起過,她留下了兩樣東西在我這裏,我想好了,與其讓這樣的壞蛋再去禍害百姓,不如讓他罪有應得。”
唐美芳說完,流下一行眼淚,轉身進屋,不久,就取出來一個黑色塑料袋,遞給了李晴川,道:“這是邱霞昨夜走之前交給我的,說是範劍的把柄,要我自己拿主意,想來想去,我覺得我表妹太傻了,她生前也許也是這個意思,否則,她也不會偷公文包,去破壞他的晉升,事到如今,這樣也好。”
說罷,唐美芳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多年來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挪開了,感到一陣輕鬆。
“謝謝你大明大義,我們一定秉公執法,”李晴川說完,把東西收好,就帶隊急忙趕回酒店。
剛到酒店,秦書記就微笑著迎上前來,道:“晴川,按照你的辦法,我們讓酒店拿出上個月的工資表,對所有人員重新進行了清查,果然發現有一男的漏網了,是酒店大堂經理得當晚開出了他,經過他的交代,正是邱霞花錢買通了他和大堂經理,那男的悄悄把公文包拿到邱霞的房間,然後大堂經理找個借口故意開出了他。”
李晴川嗬嗬一笑:“果然是這樣,我想邱霞是沒有力氣提上四樓的,何況還要避人耳目,此案算是真相大白了,秦書記,市委上邊是什麼指示啊?”
“整個情況我已經彙報了,高書記指示我們,隻要證據確鑿,此案不論涉及到誰,都由我們逮捕歸案,由我們直接向市委負責,事情完成之後,再向市委舉行專題彙報,”秦書記高興地道。
李晴川胸有成竹地說:“好,現在一切證據都已經掌握了,但單憑此案還不足以對範劍進行重處,這是我從範劍老婆那裏得到的材料,一張是銀行卡,一張是賬本,請秦書記派人查實,我對這個還搞不懂。”
秦書記接過來,就回手拿給了旁邊一個瘦高個專案組幹警,道:“你是查賬方麵的專家,你帶著證件到銀行去,務必查清楚這張卡,還有這個賬本,是什麼回事?你也盡快向我彙報。”
“是,我馬上就去,”那個幹警答應一聲,就立刻叫上另一個幹警,兩人辦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