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章魚大叫了一聲,翻身坐了起來,想起夢中的情景,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了看窗外,天色發白,時間已經是清晨了,一個噩夢做下來,竟然就過了一個晚上。
連著兩天都做這樣的噩夢,傻子也知道有問題了,章魚不禁開始懷疑那天早上遇到叫劉雨生的人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難道那個劉雨生不是一隻鬼?他說的中邪,確有其事?章魚搖了搖頭,似乎想把這個念頭甩出去。那天早上的情景實在太詭異,這個劉雨生的話根本不可信,說不定是一隻惡鬼在給他下套。
可是,接二連三的噩夢,又讓章魚心裏充滿了恐懼。噩夢當中要麼被分屍,要麼被活活煮熟,這樣恐怖而又慘烈的下場,他絕對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仔細斟酌了半天,章魚做出了決定,他要請假一天到人民醫院去會會劉雨生,看看這個劉雨生到底是人是鬼。如果劉雨生是鬼的話,那麼結果也不會再壞到哪裏去,反正像現在這樣的噩夢一直做下去,他早晚得被活活嚇死。如果劉雨生是人的話,那麼就一定是有神通的人,在章魚身上發生的種種異象,或許他會有法子解決。
章魚去請假的時候,把保安隊長給嚇了一大跳。他滿臉青黑的胡茬子,眼窩深陷雙目無神,憔悴的就像一個吸毒多年的癮君子。保安隊長再三追問,直到確認章魚不是染上了毒癮才放過了他,準了他一天的事假。
章魚帶上所有的積蓄,又偷偷在腰間別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做好這些準備之後,就在國道上搭了一輛貨車直奔T市。到了T市之後,他奢侈的打了一輛的士,沒過多久就到達了人民醫院。
人民醫院永遠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好一副熱鬧景象。章魚毫不停留的往裏走,門口的保安還以為他是來看病的人,根本不攔他。的確,他現在的形象,怎麼看都像是個垂死的病人。
走進醫院之後,章魚犯了難。那個自稱劉雨生的人雖然說他在人民醫院,可是卻沒說他具體在醫院哪個科室,他是醫生還是護士?是後勤或者是行政?章魚在醫院裏四處逛了逛,看到了一塊醫院的告示牌,不過仔細找了半天,上麵全是各式名醫,沒有任何關於劉雨生的資料。
他皺著眉頭想了想,徑直走進了醫院的服務大廳,隨手攔住一個工作人員問道:“您好,你們這裏有一個叫劉雨生的人嗎?”
被攔住的工作人員是一個很瘦的女人,她本來正一臉職業式假笑的看著章魚,可是一聽到劉雨生的名字,頓時臉色一變,慌裏慌張的說:“什麼張雨生劉雨生,沒聽過。”
瘦女人轉身離開了,章魚感到十分疑惑。他能看得出來這個瘦女人是認識劉雨生的,不然不會有那種不正常的反應,可是提到劉雨生的名字她就畏之如虎,這又是為什麼呢?他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向服務台,客氣的問另一個工作人員:“你好,我找劉雨生,請問他在哪裏?”
接待章魚的人眉頭皺了皺,有些厭惡的說:“他在死人堆裏,你去太平間找他好了。”
說完不理章魚的反應,這個人又扭過頭去一臉不屑的說:“什麼人呐,馬屁拍的叮當響,死人都不忌諱了?”
聽到確實有劉雨生這個人,章魚就已經鬆了一口氣,隻要確實是個人就好。至於這個劉雨生似乎有且怪異,這都不是問題,有什麼能比中邪更可怕的事呢?他依舊禮貌的謝過了接待員,然後問明了通往太平間的道路,轉身就離開了服務大廳。
人民醫院的太平間很有名,一度傳說這裏鬧鬼,雖然在劉雨生來了之後,所有鬧鬼的傳說都消失了。但是這裏曾經死過一個叫馬林的學生,那個學生後來被證明是驚恐過度導致心肌梗塞而死,他自己膽子小,怪不得別人。可是他死的莫名其妙,還是給太平間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通往太平間的路上寂靜而陰森,跟醫院其他地方的熱鬧形成了極大的反差,章魚快走到太平間的時候,身上忽然感到一陣涼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他站在太平間門口,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誰啊?門沒鎖,自己進來吧。”
章魚推開門走進去,隻見這個外麵掛著太平間牌子的地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房間有十幾個平方大小,裏麵放了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另外還有幾張簡易的木板床,上麵鋪著幹淨的白色床單。沒有見到一具屍體,章魚輕輕鬆了口氣,他對著坐在桌子一旁的年輕人說:“你好,請問你們哪位是劉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