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的神廟幻影永遠都那麼輝煌,散發出無盡的光芒。在這光芒的映照下,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出被鍍了金的顏色,看上去無比神聖和美麗。不過,在幽冥路通往神廟的這片空地上,卻有一個人正在努力的破壞這種氣氛。
劉雨生在地上不停的挖來挖去,刨出來的土撒的遍地都是,好好的一塊空地被他搞的簡直一地雞毛。血祭大陣,聽起來很可怕很厲害的樣子,可實際做起來就不是那麼讓人感興趣了。起碼劉雨生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工地上的小工,灰頭土臉的,誰能想象這是一個大通靈師?
吳窮在遠處百無聊賴的坐著,不時的抽搐一下臉上的肌肉。他身上的青黑色越發嚴重,怎麼看都是一個垂死的病號,渾身散發著死氣。慕婉兒聽了劉雨生的話,不再耗費陰氣維持吳窮的生機,這具軀殼就會以極快的速度衰老直至徹底死亡。到時候慕婉兒就得再更換一具軀殼,或者回到那把黑漆漆的油紙傘裏去。
“劉雨生,這都幾天了,你還沒弄好?我真沒見過你這麼笨的通靈人。”吳窮懶洋洋的說。
“別廢話了!不服你來挖!”劉雨生氣喘籲籲的說,“你以為這活兒容易?我手脖子都酸了!”
吳窮站起來說:“我來就我來,這可是你說的。”
他晃晃悠悠就要走過來奪劉雨生手裏的砍刀,結果被一把推了個趔趄。劉雨生揮舞著手臂煩躁的說:“滾蛋!該幹嗎幹嗎去!這事兒你真幹不了。吳窮的軀殼死氣纏身,離報銷不遠了,我隔著八裏地都能聞到你身上的那股血煞味道。這個血祭大陣如果沾染了你的氣息,我怕威力會大增,到時候他們幾個人的血液萬一不夠,難道犧牲你的血煞?”
吳窮拍拍屁股坐回原地,看著劉雨生繼續吭吭哧哧的在地上忙活。他左看右看都看不懂,沒話找話的說:“劉雨生,你真是暴殄天物。斬鬼刀這種神兵,到誰手裏不得寶貝的跟什麼似的?就算它的威力被封印了,就算它用之不祥,可神兵就是神兵,連我這種鬼物都有尊嚴,難道它就這麼任由你擺布?你拿它開山砍樹,用它挖土填坑,我的個天呐,這到底是神兵還是鐵鍬?”
“你懂個屁!當初斬鬼刀雖然威力至大,但卻始終沒有產生靈性。如果一定要說它有靈的話,那也隻有無邊的殺意,普通人接觸一下就要被刺激成神經病,心裏隻剩殺人的念頭。我爺爺剛開始拿到它的時候,封印隻能封住它的煞氣,卻封不住那濃濃的殺意。後來他老人家異想天開,將這把刀用在各種平凡的瑣事上,說來也奇怪,這斬鬼刀的殺意就此慢慢收斂。等傳到我手裏的時候,這把刀已經有了微弱的靈性,幾乎可以將煞氣和殺意收放自如了。”劉雨生頭也不抬的說。
吳窮驚歎的看著斬鬼刀,眼神熾熱的說:“這麼說來,這把刀已經成為靈兵了?有它在手,配上你的通靈術,天下雖大,哪還有你的對手?這神廟的守護者不過是個老和尚的魂魄所化,你直接用斬鬼刀砍死它不就好了?何必還搞血祭大陣這麼麻煩?弄的許靈雪都出來搗亂,橫生許多事端。”
“嘁!”劉雨生轉了個身說,“收放自如的是這把刀本身,我根本就不敢揭開它的全部封印。而且這把刀的凶名赫赫,沒有人敢忽視那莫名的不祥詛咒,我也不敢。如果不是神廟當中實在太過危險,我壓根不會帶這把刀來,就算帶來了,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輕用。除非遇到生死關頭,不用刀立刻死,用刀以後死,不然的話,這把刀就隻能做一把砍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