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金刀不由分說撈過王冰瑩的手,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在她手心劃了一道細細的傷口,鮮血瞬間流了出來。王冰瑩疼的輕叫一聲,憤怒的說:“你幹什麼?”
“你的處女血肉對畫皮鬼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卯金刀麵無表情的說,“所以要讓你的味道傳播出去,它聞到你的味道自己就會找來了。”
王冰瑩臉頰緋紅,啐了一口說:“哪有你這樣的,也不跟人家打個招呼,很疼的你知道嗎?”
卯金刀站到燈箱邊上,望著下麵神色凝重的說:“你快藏到這個工具儲藏室裏去,畫皮鬼要來了。”
王冰瑩半信半疑的站到卯金刀身邊,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眼前的場景頓時讓她尖叫一聲坐倒在地,半天都沒緩過神來。此時下麵的體育場已經沒有一個活人,簡直成為了一個大型屠宰場,更是一個人間煉獄,無數血肉模糊的屍體被摞成了一堆,場館內到處都是鮮血、碎屍、白骨,還有一條一條沾著血的像腸子一樣的東西,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網一般在場館上空飄蕩。
可怕的畫皮鬼已經完全進化成了一個人形,它的眼耳口鼻都十分清晰,赤裸著身子,皮膚閃耀著血紅色的光芒。這貨看上去還挺帥的,如果不是它滿身的血跡,還有不停咀嚼人肉的血盆大口,任誰也想不到這是一隻吃人無數的厲鬼!
王冰瑩大腦一片空白,心髒的跳動聲撲通撲通的十分急促,似乎成為了她能聽到的唯一的聲音。她實在沒想到體育館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那麼多人的屍體,皚皚白骨,修羅地獄一樣的情景,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的尖叫聲在寂靜的場館上空傳出去很遠,奇怪的是之前她和卯金刀爭論的聲音那麼大,卻始終沒有一點動靜傳出去。畫皮鬼的耳朵動了動,它用力抽了抽鼻子,隨即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扔掉手裏的半截屍體,不停抽動的著鼻子,像尋食的狗一樣慢慢靠近了燈箱。
卯金刀架起王冰瑩的肩膀,把她塞到工具室裏,拿起一張黃色的符紙貼在她的手心,輕聲的說:“你呆在這裏不要動,不要發出聲音。隻要我大叫一聲‘魂歸地獄’!你就立刻衝出去把沙華石扔到畫皮鬼的身上,記住了嗎?”
王冰瑩如同夢遊,一臉的呆滯,她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根本聽到卯金刀的話。卯金刀回頭往外看了看,臉上浮現出焦急的神色,他晃了晃王冰瑩的肩膀,試圖把她喚醒,可是王冰瑩隻知道傻傻的坐著,神情木然眼神空洞。
“小妞兒,魂歸來兮!”卯金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猛的拍了一下王冰瑩的天靈蓋喊道。
王冰瑩被卯金刀拍了這一下,整個人打了個激靈,噌的一聲就想站起來。不料這間儲藏室平時隻放些維修工具,裏麵又低又窄,她的頭“砰”的一聲碰到了頂上的磚石,疼的她哎喲一聲。
卯金刀無奈的歎了口氣,急促的說:“小妞兒,你別害怕,記住我說的話,切記,要看我信號行事!”
卯金刀說完轉身就出了儲藏室,在外麵隨手把門帶上了。王冰瑩呆了半晌,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信號是什麼?她剛才被嚇的神遊太空魂不附體,根本沒聽清卯金刀在說什麼,他似乎隱約提到了什麼信號,但是,信號是什麼?
如果不知道信號,萬一耽誤了大事,讓畫皮鬼逃走,那豈不是闖下了大禍?王冰瑩心中一急,貓著腰就想出去問一問卯金刀信號的事,可是當她拉開了一條門縫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凝住了。
外麵的燈箱裏,妖異的畫皮鬼已經慢悠悠的爬了上來,正站在卯金刀的對麵。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懼感覺彌漫開來,讓王冰瑩手腳發麻,她抑製不住的哆嗦起來,無論如何也沒有勇氣去把門推開。卯金刀不動聲色的慢慢踱步走到布置很久的陣法中心,看著畫皮鬼說:“你恢複記憶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