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胖子看著胡蒙悲天憫人的樣子,忽然覺得心底發寒。如果到現在他還看不出問題,那他就不配做一個叱吒一方的大哥,更不可能在BK組織裏出人頭地。因為斷腿的疼痛讓他的思維有些遲鈍,再加上老馬吃人、稻草人、雕像等等一係列詭異而可怕的事件,讓他一直不能保持專注,失去了往日的警覺。
但是遲鈍如他,到現在也已經看出來,胡蒙絕對別有用心,搞不好就是狗剩說的那樣,胡蒙根本就是想利用大家當炮灰。不然怎麼解釋每次他都後知後覺?既然他有靈術,能對付惡靈,為什麼還坐視那麼多人死去?瘋狗就在胡蒙眼皮子底下坐上那張太師椅,為什麼胡蒙一開始不提醒他?現在瘋狗倒在可怕的太師椅上生死不知,怎麼看都是凶多吉少,偏偏胡蒙這個時候又站出來充神棍,警告大家不要再被太師椅纏上。
會不會是胡蒙早就有預謀?他知道太師椅的可怕,所以故意讓一個人坐上去送死,但又不能讓所有人都死光,因為接下來的路上肯定還有更多的惡靈,還需要其他的炮灰。光頭胖子越想心裏越害怕,但是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接近了真相。胡蒙一路上種種怪異的表現,一點都不像一個高明的靈媒大師,現在想起來,他會不會是在隱藏實力,故意讓光頭胖子的兄弟們去送死?
光頭胖子能看出來的事情,他的兄弟們也能看出來,大家都不是傻子。眾人看向胡蒙的眼神,都有些不大對勁兒,屋子裏的氣氛顯得十分怪異。胡蒙仿佛對這些毫無察覺,他不顧眾人的疑神疑鬼,輕輕整了整衣裳,走到那副巨大的畫像前恭敬的拜了一拜,然後掏出一把香火點上。他把八仙桌上的四個碗挨個翻過來扣住,過了片刻再次挨個翻了過來,四個碗裏黑乎乎的東西變成一根根白森森的骨頭。他左手拿起其中的一根,右手拿起一把符咒,在骨頭上磨蹭了一會兒。
眾人莫名其妙的看著胡蒙,不知道他在搞什麼,神神叨叨的,越看越嚇人。胡蒙把骨頭放回碗裏,轉眼那四個碗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裏麵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他拿著那把在骨頭上蹭過的符咒,在每個人身上都貼了一張,貼完之後鬆了口氣道:“好了,現在你們可以說話了。”
光頭胖子第一個開口問:“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蒙少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胡蒙溫文爾雅的對眾人說:“我用靈術感應過了,鬼村有強大的詛咒,以至於以前埋葬在這裏的人全都變成了惡靈。每個進入鬼村的人,都難逃被害死的下場。但是這些惡靈世代居住在這裏,對村子有很深的眷戀,所以遇到危險的時候躲在老屋裏,惡靈就不會進來侵擾。但是也有例外,那就是所在屋子的主人變成了惡靈,那麼不管誰進了它的家,都得倒黴。”
見眾人一臉迷糊,胡蒙自嘲的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你們聽不懂,簡單點來說吧,鬼村名副其實,到處都是厲鬼。遇到鬼的時候想活命,隻有一個法子,就是隨便找間屋子鑽進去。但是要注意,進去之後不要亂動屋裏的東西,更不要亂說話,不然太師椅的那個人就是榜樣。”
光頭胖子冷冷的說:“既然你知道這些,為什麼不早說?如果你一早告訴我們,說不定就不會有那麼多兄弟白白死掉。”
事到如今,光頭胖子已經想明白了,管他胡蒙究竟有多大的背景呢,在這鬼村裏麵,能不能活著逃出去都是個未知數,哪還有心思考慮出去以後的事?所以他對胡蒙也就沒有了剛開始的客氣,甚至隱隱有把斷腿的仇先報了的想法。他冷眼看著旺財,心裏在盤算動起手來能有多少勝算。
胡蒙微笑了一下,非常有風度的說:“對於各種兄弟的死,我很抱歉,但是,並非我不盡力,而是實在無能為力。鬼村的詛咒,以及這些惡靈的習性,我也是剛剛才發現,一切的秘密都隱藏在這畫像裏。這間老宅是鬼村村長的故居,所有的棺材都會在這裏停放,然後入殮下葬。這裏供奉著鬼村所有死去的亡靈,太師椅上附著的亡靈是這張間房子的守護者,一旦有人觸動了椅子,馬上就會驚動亡靈。它們會追尋著聲音,吃掉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