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友氏的軍隊反應過來的時候,箭雨落下的地方已經堆成了一道屍體牆,津久見美已經倒在血泊中,沒了呼吸。隻剩下千餘大友氏士卒呆呆的站立在屍牆後,倭人雖然悍不畏死,但也不是白癡,不至於明知必死還傻傻的向前送命。甘寧見隻剩下千餘敵人,下令上岸。於是‘斬浪’軍秩序井然的下了船,排好隊,緩緩向剩餘的千餘敵人走去。
大友氏的士卒,隻覺得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了過來。終於有人受不了這種壓力,精神崩潰扔下了兵器,大叫著,扭頭便跑。其他人見有人出頭,也跟著逃跑,都在心裏暗自慶幸自己落在了後麵,哪怕回去被長官勒令切腹謝罪,也比死於亂箭之下搶奪了。
甘寧也不追趕,隻是下令將箭矢回收。甘寧心中也是十分震撼,這時‘斬浪’軍第一次在戰場上使用‘依次射擊’戰術。當初張飛給甘寧說起這個戰術時,甘寧也隻是覺得這個戰術隻是有些唬人罷了,平時訓練時也沒有這種視覺衝擊,覺察不到戰術的真正威力。甘寧還曾抱怨這個戰術太難訓練,稍微有些差錯,就無法形成真正的‘箭雨’。不過張飛堅持讓甘寧訓練這個,‘斬浪’軍才堅持了下來。
甘寧走到屍牆麵前,心裏萬分激動的看著在自己指揮下形成的戰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訓練有素的‘斬浪’軍,也憋不住內心的喜悅,紛紛哈哈大笑。大友氏的軍隊如同聽到魔鬼的笑聲一般,跑的更快了。等甘寧和‘斬浪’軍將沾著鮮血的箭矢回收到船上,然後一把火將敵軍的屍體燒掉。舞櫻才反應過來,紛紛跪倒在地,對著上天,不知在說些什麼。舞櫻恭敬的做完這一切,才對甘寧解釋道,她們是在向天神祈禱,感謝天神將甘寧他們派來救助她們。甘寧不悅道:“是我主公派我前來的,和那天神有什麼關係?”舞櫻忙解釋道:“張飛現在在他們心中就是天神。”甘寧這才高興起來。
其實舞櫻也是無奈,她作為上代天皇的女兒,當代的倭國女王,竟然嫁給了一位外國人,總要找個理由,平息治下百姓的疑慮,如果這個‘外國人’是天神的話,當然是最完美的解釋。甘寧和其他張飛派來的人自然就成了天神的手下,派來救助他們的。幸存的那些人見識到甘寧的神威,更是深信不疑。舞櫻帶領眾人回到自己在肥前的根據地,矮小的城牆讓甘寧直皺眉頭,於是借口要整頓軍備,直接回船上去了。張飛安排的護衛、侍女等人隻能彎著腰進城。舞櫻看出他們的不悅,於是下令,加高城牆和城門,眾人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甘寧回到船上之後,派副將帶領畫師和一千士卒,乘坐三艘大船圍繞倭國的小島繪製海岸附近的地形,並標注岸邊的村落位置。大友氏的首領大友義鎮已經被舞櫻突如其來的攻勢嚇到了,更何況一下子損失了諸多兵馬,唯恐被島津氏偷襲,於是全線收縮防禦,不敢輕易進攻,舞櫻順利了奪回了被占領的築前。島津氏的家主,島津義久也想著從海上偷襲舞櫻的地盤,然後在陸地上形成對大友氏的包圍之勢。接過被甘寧的斥候提前發現,直接將島津氏的海船擊沉大半,俘虜若幹。被甘寧俘虜的船隻和倭人統統送到遼州,船隻供造船官署研究,倭人則充當刺史府的奴仆,被安排做采礦或者修路的工作。
舞櫻欲邀請甘寧發動對大友氏和島津氏的進攻,被甘寧拒絕了。舞櫻隻好自己單獨出兵,發動對大友氏的進攻。舞櫻身邊的護衛也拒絕出戰,隻是在舞櫻遇到危險的時候,幫她解決掉危險。舞櫻無奈,隻好親自衝鋒陷陣,迫使舞櫻的護衛出手。但幾次之後,護衛就限製了舞櫻衝鋒。隻能由建禦雷和月讀率隊攻擊,雖然仗著鎧甲的堅固、兵器的鋒利,占到不少便宜,但是畢竟士卒太少,需要分兵把守各處。在攻占了築後之後,無力繼續征討,隻能停了下來。而張飛派來的一些老師則開始傳授舞櫻之下的百姓說漢語,說是‘天神的語言’,倭人們爭相學習。
一個多月之後,甘寧的副將帶領船隊返回,向甘寧彙報情況。海岸附近的地形都已經繪製完畢,期間與三四個勢力發生了戰爭,都被‘斬浪’軍擊退,而且發現在最北方一座被倭人稱作蝦夷的島上,並無多少人煙,隻有最南邊有人類活動的痕跡,於是副將派兵上去探查,果然無人,畫師也上島繪製了幾乎整座小島的地形。甘寧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迅速報告給張飛。張飛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非常興奮。命周泰率領三千名‘破風’軍,攜帶建設官署、采礦官署、農業官署的技術人員,以及一萬名刺史府奴仆,在蝦夷島的東北部平原地區登陸,並在哪裏建設縣城,然後在逐步發展,逐步建設為遼州在蝦夷島上的據點。張飛覺得若將此島劃入遼州管轄之下,名稱必然要改,於是根據島的形狀,改名為龜島。
須佐之男經過救治,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不過他仍然認為舞櫻家給張飛是一種侮辱,對張飛派來的人一直沒聲好氣。張飛也不慣著他,敢耍性子就命看守他的衛兵,在須佐之男的傷口處來上一拳,然後在命人給他救治。沒幾次須佐之男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耍脾氣。張飛這才命人拿來舞櫻寫下的命令。須佐之男這才真正的老實了下來。張飛也隻是命他老實養傷。畢竟一個一使勁肚子就可能會裂開一個大口子的人,你能指望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