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陳蘭迫不及待的敲響了客棧的大門。張繡打開大門,‘大驚失色’問道:“將軍,這麼早來找我,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陳蘭也知道現在來的太早,但他唯恐夜長夢多,於是也不顧禮儀,說道:“卞老板,不知何時我們能進行交易啊?”
張繡‘恍然大悟’,笑道:“將軍勿急,且先進來坐下喝杯茶。我們那些馬距離宛城還有一段距離,大概中午時分就能到了吧?”
陳蘭心想,你們不就在城外十裏的小樹林裏麵嗎?說什麼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陳蘭不敢說出這句話,昨天已經因為說漏嘴,白白丟了一大批良馬,陳蘭可不敢在讓卞老二知道自己派人跟蹤了他們,已經將他們存馬的地點探的一清二楚!若是他們起了疑心,不與自己交易,自己想得到這匹馬就要多費很多手腳!
陳蘭無奈,隻好跟‘卞老二’進入客棧。陳蘭牛飲般了喝下一杯茶,就急忙催促道:“卞老板,我看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進行交易的好!”
張繡見他著急,心裏好笑,心想‘等你到了地府,不知還會不會這麼著急’。張繡微笑著說道:“好啊,不知將軍將錢帶來了沒有?”
陳蘭一愣,他本就沒打算給錢,沒想到張繡竟然突然提到這一茬。陳蘭暗罵自己愚蠢,商人本就是重利,見自己空手而來,怎麼肯將馬群趕過來?於是陳蘭訕訕的笑道:“卞兄的馬匹不是還要等一陣子才能到宛城嗎?我早已經將金錢備好,就在我們的府上,片刻便能運來!”
張繡有意戲耍他,就說道:“將軍勿怪,我雖然是商隊的老大,但是極少親自與人商談交易,都是我二弟來與人商談。昨日我派人通知三弟將馬群趕來,誰知我三弟不但不聽,還將我罵了一頓!他說,我們的馬已經被驗過了,但是將軍的錢,我們還沒有驗過。著萬一到時候將軍拿不出這麼多錢,我們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陳蘭不耐煩的說道:“我是何等的身份,難道還會賴賬不成?”
張繡說道:“對啊!我也是這麼給我三弟說的,誰知他又說,‘將軍手握重兵,若是在交易之時,將我們斬殺,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也無損將軍的名聲。可是弟兄們什麼都得不到,還白白丟了性命,豈不是很冤枉。’我已經訓斥了他,但他仍是不服!”
陳蘭見卞老二一口道破了自己的心思,愣了一下,接著冷冷的盯著卞老二,手悄悄的扶上刀柄,說道:“你要怎麼樣?”陳蘭決定,一旦卞老二有看破自己企圖的意思,自己寧願多費些功夫,也要先斬殺了他們!
張繡見他想要動手,暗中戒備,卻又麵不改色的說道:“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我三弟想讓將軍先付一些貨款。”
陳蘭死死的盯著‘卞老二’,見他眼中閃出‘貪婪’的目光,悄悄的舒了一口氣,為了能將卞老二他們一網打盡,陳蘭決定先滿足他們的要求,到時候錢還是自己的。陳蘭裝作為難的樣子,說道:“我們說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突然提出這樣的條件,是不是有些不妥?”
‘卞老二’不停地對他彎腰行禮說:“對不住了將軍,平日都是我三弟主持交易。所以我也說服不了他。”
陳蘭裝作大方的樣子,說道:“算啦,看在你救過我一次的份上,就先付一部分貨款吧。”說完就吩咐手下去拿貨款。
‘卞老二’千恩萬謝,請陳蘭繼續坐下喝茶。陳蘭也隻好安靜的坐下來,不一會,陳蘭的手下抬來了一箱子的五銖錢。‘卞老二’仿佛沒見過錢一樣,一下子撲了上去,眼中冒出金光,雙手顫抖著打開箱子,然後招呼著手下一個一個的數了起來。
陳蘭鄙夷的看著這群沒見過錢的窮光蛋,恨不得立馬就砍下他們的腦袋。陳蘭無聊的看他們一群人圍在一起數五銖錢,期間有一人數錯了一個子,被‘卞老二’眼尖看到,竟然要求他們將所有的五銖錢都在數一遍。陳蘭一陣無語,忍不住催促了幾聲,接過陳蘭這麼一催,又有人數錯了,於是‘卞老二’一邊向陳蘭道歉,一邊要求他們再重新數。嚇得陳蘭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就這樣,‘卞老二’他們還是重新數了幾次,在陳蘭幾乎要氣的爆炸的時候,‘卞老二’終於將箱子裏的錢數完了,結果是與陳蘭說的價格相比,少了三枚銅錢。
當陳蘭等了一上午,然後被告知,數百萬的銅錢裏少了三枚!陳蘭看著理直氣壯的站在自己麵前的‘卞老二’,一口血就要吐了出去。陳蘭指著‘卞老二’,氣得渾身發抖,說道:“你,你,你竟然問我要這三枚五銖錢?這麼大的交易,你竟然給我說,少三枚五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