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受到徐庶的加急報告之後,感慨劉繇對大漢的忠心,同時也痛恨袁術的卑鄙無恥。於是在戲忠的建議下,張飛寫了一道奏疏,將劉繇的事跡報告給獻帝,請求獻帝為劉繇平反!同時張飛發文聲討袁術,將袁術的所作所為大白於天下!就在張飛摩拳擦掌,想要號召群雄攻打袁術的時候,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將張飛的計劃打亂!
曹操陰沉著臉坐在潁川軍營的大帳中,曹仁、夏侯淵等人竟然身穿孝服,一臉悲痛的站在大帳裏。大帳中間跪著一人,不停的朝曹操磕頭,地上已經隱隱有了血跡。曹仁悲憤的說道:“主公,我要殺了他!”
荀彧見狀,連忙攔住曹仁,說道:“主公且慢,我們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在做決定不遲。”曹仁一把推開荀彧,就要拔出腰間的寶劍,斬殺那人。荀彧已是站立不穩,摔倒了地上。
曹操突然說道:“子孝,住手!”曹仁忿忿不平的望著那人,但不敢違背曹操的命令。曹操訓斥道:“你怎麼能對文若無禮,快給他道歉!”
曹仁沒想到曹操現在還在意這些細節,驚訝的望著曹操。在曹操的催促下,曹仁才向剛剛站立起來的荀彧道歉。荀彧知道他也是無意之舉,苦笑著表示自己沒事。
曹操坐在桌案後麵,表麵非常平靜,但微微晃動的身軀卻表明他內心的波瀾。曹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曹操壓製住自己的心情,靜靜的問道:“宣高,為何你沒有逃走?”
原來,跪在地上的正是臧霸臧宣高,臧霸停止了磕頭,抬起頭來,額頭上已經血肉模糊。臧霸悲痛的說道:“屬下有負主公所托,如果逃走則是罪上加罪。屬下自知死罪難逃,隻求主公能放過我的家人!屬下來世必定銜草結環以報主公的大恩大德!”說完,臧霸又不停的朝曹操磕頭。
曹操又問道:“那孫觀等人,為何逃跑了?”臧霸一愣,遲疑了一下,說道:“仲台(孫觀字仲台)他們擔心主公不肯饒恕他們,所以才逃跑了。”
曹操點點頭,說道:“同樣一件事,宣高則是勇於承擔責任,孫觀等人則是逃避責任,由此就能看出宣高與孫觀、吳敦、尹禮、昌豨他們完全不同。此事不是宣高所為,而且宣高對我忠心耿耿,這點我還是清楚的。你起來吧!”臧霸不明白曹操的意思,仍是一個勁的磕頭,不敢起來。
曹操說道:“難道還要我親自扶你起來不成?”說著作勢就要站起來,臧霸慌忙站起來,雙目含淚,望著曹操凝噎道:“主公……”
曹操閉上眼睛,說道:“此事雖非你所為,但你畢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罰半年俸祿,在家閉門思過三個月。三個月之內不得出門。你去吧!”臧霸本已經做好被曹操處斬的準備,沒想到曹操對自己的懲罰這麼輕,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對著曹操磕了三個頭,說道:“多謝主公恩德!今生,我這條殘命就是主公的,但有所命,莫敢不從!”曹操仍然閉著眼,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臧霸出去。臧霸心情激動的走出了大帳。
曹仁見曹操就這麼放過了臧霸,對著曹操悲呼道:“主公!叔父之死,臧霸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他?”
曹操痛苦的閉上眼睛,眼中已經隱隱泛出淚花。曹操強行忍住淚水,淡淡的說道:“我父之死,不是臧霸所為。若是強行追究,也不過用人不當,監察不嚴之罪,在往上追究,反倒是我下的命令,才使我父有此劫難。臧霸在我父遇害之後,還能返回潁川請罪,足以看出他對我的忠心。此人萬萬不能殺!”
曹仁不甘的說道:“主公,難道就這麼算了?”
曹操突然睜開虎目,雙眼炯炯有神,恨恨的說道:“我現在最恨的不是別人,而是劉備!昌豨在徐州境內殺害我父,劉備也明知孫觀等人乃是從我這裏叛逃過去的,很有可能就是昌豨的幫凶。竟然還敢收留他們,更是趁機奪我梁國。由此可見,劉備必是此事背後的主謀!此仇此恨,焉能不報?來人,傳我將令,全軍備戰,擇日出征徐州。不滅徐州,必不回師!”
荀彧大驚,連忙勸道:“主公,劉備雖然不足為懼,但畢竟是獻帝認可的皇叔。更何況我們現在正在與袁術交戰,若是袁術偷襲潁川,繼而攻擊兗州,則我軍危矣!”
曹操說道:“袁術不過塚中枯骨,自顧不暇,焉敢進攻我?我會親自書信一封,與他停戰,若是他不從,我就先滅了袁術,再滅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