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在大殿之上,多虧了閻象,紀靈才得以活命。現在閻象又要在府中宴請紀靈,紀靈也不好推脫,隻好答應下來。
傍晚時分,紀靈收拾了一番,來到了閻象府上。閻象早已經等候多時,二人稍稍寒暄了一陣,便分賓主坐下。閻象一聲招呼,仆人們便陸續端上來一些食物。最後,閻象的管家更是親自端上了一壇酒,擺在了紀靈麵前。
閻象一邊示意管家給紀靈斟酒,一邊笑道:“這是,當初陛下離開洛陽,初到南陽之時,賞賜給老夫的清酒。這些年,老夫也多次拿出來宴請貴客,卻始終不舍得多喝,如今隻剩下半壇。今日,你我就開懷暢飲,好好的品嚐這美酒吧。”
紀靈一聽這是一壇酒既一壇金的清酒,頓時激動不已。同時心中也疑惑不解,不明白閻象為何這般隆重的對待自己。自己和閻象的交情僅在袁術稱帝的時候,勸導過閻象。以後自己多在外領軍,與閻象更無什麼交集。今日,閻象竟然拿出了存放多年的美酒,定然不會隻是簡單的吃喝一番。
閻象看出了紀靈眼中的疑惑,揮手示意仆人們都退下,這才舉起酒樽,微笑著說道:“紀將軍,今日邀請將軍,隻是因為將軍乃是這朝中,唯一一位能與我說得上話的人了。其他人盡是些阿諛奉承的諂媚之輩,老夫實在羞於與他們為伍。將軍,你我先滿飲此杯!”
紀靈隻好隨著閻象喝下杯中美酒。酒的味道雖好,但二人都有些心不在酒上,隻是敷衍般的讚歎兩聲,便沉默了下來。
閻象接著又連勸紀靈兩杯,這才放下了酒樽,歎息道:“陳紀,當初為了獲得將軍之位,可謂是費盡了心思,不想竟然投靠了曹操。真是人心叵測啊!”
紀靈見閻象提到了陳紀,手中的動作一頓,悶聲說道:“這種卑鄙小人,留在陛下麵前也是禍害,走便走吧!可恨,因為他一人之故,害的我數萬名兒郎,再也無法回到揚州!下次見麵,我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閻象微笑道:“將軍英勇,陳紀定然不是將軍的對手。隻是這江山,就像這城池。從外麵攻打,難!從內部破壞卻容易的很。陳紀雖然叛逃了,這朝中卻不知道還有多少陳紀一般的人。若是他們在背後使壞,將軍當如何應對?”
紀靈沉默不語,他素來不拉幫結派,隻是一心聽從袁術的命令,雖然為官多年,卻不知如何應對同僚在背後的暗算。若是朝中有人為紀靈說話,再加上袁術對他的信任,誰也無法撼動紀靈的大將軍之位。
紀靈無奈,隻能悶頭飲下了一杯酒。閻象卻對紀靈的無奈視而不見,繼續問道:“敵軍文臣武將多如牛毛,紀將軍卻孤身一人。若是敵軍四麵圍攻,敢問紀將軍有何法破之?”
紀靈頭埋的更深了。閻象歎了一口氣,接著問道:“若是紀將軍無法抵擋,袁術必被這四周的敵軍蠶食,敢問紀將軍,到那時,你當如何處之?”
紀靈聽到這句話,雙眼突然冒出精光,目不轉睛的盯著閻象,冷聲道:“閻大人此言何意?莫非閻大人也有心投靠別人了不成?”
閻象毫不畏懼的迎著紀靈的眼光,冷笑道:“老夫若是想要投靠他人,何必等到現在?”
紀靈也回過神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於是便訕訕笑道:“小子一時失言,閻大人莫怪!”
閻象也不以為意,隻是淡淡的說道:“老夫的話不中聽,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現在我們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州之地,甚至有所不足。陛下不理政事,那些所謂的大臣隻顧得享樂,各地民眾怨聲載道。如此內憂外患,我們想要一統中原是不可能的事。不過被其他諸侯吞噬,卻是近在眼前的事情。若是果真到了那一天,紀將軍當如何處之?”
紀靈知道閻象所說,非是危言聳聽,但一時之間,卻也不知該如何抉擇,於是便陷入了沉默。閻象也沒有催他,隻是靜靜的喝酒吃肉,等待紀靈的答案。等了許久,紀靈才艱難的抬起頭,猶豫著說道:“若是果真到了那個時候,隻要能留住陛下的性命,我做什麼都可以。”接著又堅定的說道:“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閻象點點頭,歎道:“將軍忠義,老夫佩服。可是袁術現在已經稱帝,若是敗亡之後,還能留住其性命,何其難也。單憑將軍現在的戰績,恐怕還遠遠不夠!如今將軍又被曹操大敗,恐怕短時間袁術不會再令將軍領軍。況且對手俱是謀臣武將齊心協力,將軍雖然英勇,卻缺乏善謀之士相助,想要在戰場上大放異彩,卻也頗為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