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柳原也在電腦上看這條招聘信息。他覺得，這對劉姝來說，興許是個很好的機會。
之前他們喝茶聊天的時候，劉姝曾經向他傾訴了職業上的困惑，說她想換工作，最好是和文字相關的，他就想著什麼時候要幫她留意一下。現在這麼巧，公司的這個職位空缺出來了，雖然後麵有些要求劉姝也許達不到，可是，他還是想幫她爭取一下。
柳原來到了人事行政經理宋慧琴的辦公室。
宋慧琴四十五歲，在這個公司已有二十年的工齡，她從老國企時代的勞資科科員做起，一步步做到今天的位置，曾經深得原來的總經理蔣浩明信任。後來公司被收購了，蔣總從一把手的位置上退居二線了，宋慧琴的位置就大不如前。但是她也是一個七竅玲瓏的人，很快就調轉了船頭，跟在了王總的後麵。她主動歸順，再加上對公司所有人員情況非常熟悉，所以王總對她也並未采取什麼行動，但到底是蔣總培養起來的人，他始終對她不是非常信任。風傳現在的人事主管李玲玉是王總看好的她將來的接班人。
這當然也不是毫無根據的。現在的人事工作基本上都是李玲玉帶著幾個小姑娘在管，總部的人力資源也是垂直管理的，招聘、培訓、績效等各個業務模塊都有專門的經理，他們單線和李玲玉聯係，大概也是知道宋慧琴原來老國企的知識無法跟上現在的節奏。而王總很明顯是默認這種單線聯係的。既然如此，宋慧琴也就不再幹預，一心一意地管理行政，就等著過幾年退休。
柳原對宋經理還是很尊敬的，因為他是她招聘進去，看著成長的。
他和她寒暄一陣，裝作無意地問道：“聽說你們現在招總秘啊，有合適的人了嗎?”
宋慧琴說：“我還沒聽李玲玉說起呢。”
李玲玉聽到了，主動回答道：“我正愁著這事呢。王總的要求太高了，現在收到的簡曆都沒有合適的。要麼是外形不符合要求，要麼是專業水平不夠，而漂亮又能幹，還未婚未育的就更少了。就算有合適的，我們公司的薪酬水平，人家也未必肯幹。”
柳原探聽到了情報，正中下懷，說：“是啊，說起來我們公司工資真低，最近這三年就沒漲過。我這個部門經理的工資和人家外麵的主管都沒法比了。你們人事部可得想辦法提高啊，不然人都跑光了。”
李玲玉訕訕地笑道：“劉經理你說的一半是實情，我們公司是三年沒漲工資，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前工資高，所以現在在市場上也就是中等偏下一點點的水平吧。再說，加薪這事哪歸我們管呀，還不都靠著你們采購的多壓壓價，省點錢，這樣老板和總部才有可能給我們加薪啊。”
柳原說：“我們省能省多少錢啊，關鍵是靠銷售的訂單有利潤。不過你們也確實是蠻不容易的，就這中等偏下一點點水平的工資，招人的確不容易呢，我看也就是內部的人對公司有感情了，還願意幹幹，你呀，還不如在公司內部招招算了。”
李玲玉眼睛一亮：“對哦，我怎麼沒想到要內部招聘呢！”
柳原笑笑：“原來這還有個名詞叫內部招聘啊。對了，我剛才是瞎說的，你們就隨便聽聽就行了啊。”
李玲玉說：“你這可不是瞎說，你給我提了個醒。不過我們公司這麼多女孩子，怎麼個選法子呢。”
柳原又出了個主意：“這還不簡單，把她們專業拿出來一個個看看，哪個跟秘書搭的上邊的。然後舉行個選美大會，讓王總挑最漂亮的那個就行了。”
在場所有人哈哈大笑，李玲玉說：“劉經理你真是太幽默了！你要是天天來我們辦公室，我們這幫女孩子臉上都要長褶子了。”
柳原說：“那我以後天天來啊。”
說完他心想：要天天來，也得有美女在才行啊！就現在人事行政部這幫大媽，那是肯定不行的。劉姝在還差不多。
李玲玉又說：“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哎，我們公司大多都是已婚已育的婦女，到哪裏去找未婚未育的啊？”
柳原說：“李玲玉你第一天在我們公司工作啊，領導當然都是嚴格要求的，但是提要求歸提要求嗎，你真找到合適的人選，隻要他看上了，還管什麼已婚未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