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秦芳和白厚仁三個人相互對視,秦芳搖了搖頭:“劉姝,你太天真了,他這樣說,你怎麼就相信了?他會想什麼辦法?為了你而拋棄孩子?父子親情豈是你一個外人所能拆散的?”
劉姝說:“可是,他真的是這樣親口對我說的呀!柳原他應該不會騙我的!”
李玫說:“他騙了你那麼多,你怎麼還相信他的話?”
秦芳和白厚仁有些不明白,狐疑地看了看劉姝。
劉姝趕緊使眼色打斷李玫的話題:“過去的都過去了,還提那些幹什麼。”
李玫看到劉姝的表情,頓時會意,說道:“也對,其實也都不是什麼大事。”
這事就算這麼蒙混過去了。
白厚仁歎了口氣說:“不管怎樣,他說什麼你就聽著吧,還是按我們說的做。我們總不會欺騙你的,你聽我們的準沒錯。”
劉姝猶豫地說:“我明白,爸媽都是為了我好。走到這一步,我自己也知道沒有任何退路了,無論如何不能再第二次離婚,所以我會非常努力和珍惜。我想,對這個孩子我會努力盡到我的責任和義務,我也可以對他多些努力和關心,但是,至於你們說的,情願讓自己的孩子受委屈,也不能讓他受委屈,這一點我做不到,對我來說,安琪才是最重要的。”
李玫說:“叔叔阿姨,這的確有違人性,我想,你們也別把劉姝逼太狠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白厚仁和秦芳又交換了一個眼神,秦芳說:“我知道,這的確是很難,但是最低限度你要向我們保證,一定不能傷害那個孩子。”
劉姝說:“媽,我是你生出來的孩子,難道這個你還不相信我嗎?”
秦芳說:“我自然相信你,隻是你再婚這件事做得實在出乎我們的意料。”
劉姝重重地點了點頭:“那好吧,我保證,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我都不會主動傷害他,更不會虐待他。”
秦芳點了點頭:“隻要你能做到這一點就夠了,剩下來的,就交給老天吧。這都是每個人的命。”
劉姝記住了這句話。因了這個話題,她變得嚴肅。此刻,她才開始真正地思考再婚的含義。
有人這樣調侃婚姻:“遠看風花雪月,近看一地雞毛”,對劉姝來說,再婚,不但是一地雞毛,也許還有一地雞屎。
如果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那麼再婚應該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從雲南回來後,還沒來得及從蜜月驚魂中回過神來,劉姝很快就被潮水般的新生活淹沒了,四人家庭生活正式開始,新晉後媽劉姝手忙腳亂地進入了新角色。
此時已經是九月份,學校開學了,孩子們每天按時上學,放學,柳原每日上班下班,沒有了工作的劉姝,全部生活基本圍繞他們而展開,非常格式化:
七點起床,幫家人準備早餐,一般就是燒稀飯,煮雞蛋,熱一熱從超市買的包子燒賣,牛奶。
七點一刻叫大家起床,幫女兒穿衣梳洗;
七點半給每個人將稀飯盛好,雞蛋剝好,包子熱好,牛奶倒好然後端上桌放在各自的座位上。
八點送安琪上學,回來的路上買菜。
回家後收拾碗筷,洗曬衣服,打掃衛生,結束的時候差不多也已經十點多了。然後看看電視上上網,就到了吃飯時間。中午自己簡單地對付一頓。
四點去幼兒園接孩子,回來準備晚餐,六點所有人到齊,準時開飯。
飯後洗碗抹桌子,打掃衛生,一天的工作結束,然後帶孩子,睡覺。
總的來說家庭主婦的工作還算輕鬆,幾乎不要動腦子,但劉姝還是遇到了一些困難:
首先,劉姝在家務方麵的技能明顯不足,她經常把稀飯燒幹,或是燒糊,柳原對此非常不滿。但劉姝對自己比較寬容,比起之前什麼事都不做的自己而言,現在的表現已經是質的轉變。她要做的,隻是努力提高燒稀飯的技術。
其次,她覺得自己患上了強迫症,主要是在家裏分配東西的時候。比如她倒牛奶的工序是這樣的:首先在兩個孩子的牛奶杯裏倒入相應數量的牛奶,然後端著杯子比較兩邊高低,再進行調整,最終一定要保證小波的杯子裏牛奶高過安琪的,這項工作才算最終完成。其他所有物品的分配,劉姝都掌握著這個原則。比如晚上睡前的果汁,去超市買東西,或是給孩子們買禮物,她一定要確保小波的東西價值等於或者大於安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