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嚴肅的表情讓扶思愣了愣,繼而開口說道:“那是什麼?”
勝雪回頭看她一眼,眼神中滿滿的無聲譴責。
意思相當明顯,就是你一個名門敗類。
扶思不在意地聳聳肩,勝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開始解釋:
“九天玄陣,顧名思義,就是為期九天的一個陣法。而被困在這個陣法裏的人呢,就是被困九天。”
扶思點點頭,想了想問了一個既現實又嚴峻的事情:“這九天裏,沒食物供應吧?”
勝雪淡淡說道:“當然。”
扶思立馬哀嚎了起來,說:“勝雪兒呢,人是不能九天不吃飯的——更何況是我!”
“不過,”勝雪扭頭打量了一下窗子外麵,疑惑地說:“這施術者好像並沒有殺我們的意思,甚至不惜靈力將陣法的範圍囊括了整個客棧,這樣一來的話,廚房應該有食材的。”
扶思聞言呼出一口氣,心裏頓時覺得安定不少,爬上自己的床,一拉被子,隨口說聲:“慢走不送。”就直接倒下去繼續睡覺了。
這樣嚴峻的時刻竟然還在睡覺,勝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怒視她,可惜扶思雙眼已閉,呼吸綿長而平穩了。
勝雪哭笑不得地看著扶思在這樣時刻還睡得著,也隻能說民以食為天了,無奈地搖了搖頭,勝雪回過頭去,看著那紛紛揚揚似乎沒有結束的紫色雪花,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為什麼會有人向他們施法?是向他,還是向她?
這陣法對人基本無害,隻是起困住了的作用,應該算是很不劃算的術法。
消耗大量靈力,隻為了困住,那人究竟是怎樣的想法?
突然想到白天遇見的那個少年。
會是他麼?勝雪想來想去沒有結果,回頭看了一眼在床上睡得倍兒安穩的某人,再次無奈地微笑起來:算了,先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精神先養好吧。
就這樣,勝雪跟扶思兩人在窗外的紫雪飄揚中,睡得倍兒安穩。
翌日。
雖然飄雪,可陽光還是倍兒負責的灑了進來,扶思迷糊了一會兒,掙紮著睜開眼。
僵硬。
皮膚白皙,嘴唇紅潤,眉毛修長而英氣。
好恬美而安靜的睡顏。
可問題是,距離太近了。
扶思當機三秒,繼而迅速後退。
這人怎麼就跑她床上來了?!
怒目而視,發現對方顯然還在熟睡,扶思想了想,一腳踹了過去。
咚。
沒有任何躲開,勝雪被她結結實實地踹了下去。
捂住頭,勝雪不滿地一下子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回過身來對扶思怒目相視,說:
“幹什麼呢,你?!”
委委屈屈地聳肩,扶思小聲說:“你咋就趁本姑娘熟睡了爬上了我的床呢?”
勝雪瞪大眼,想說什麼控訴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不懷好意地笑起來,說:“把我踹這麼重,你愧不愧疚?”
齜牙,生生地把扶思想說真實想法的心憋了回去。
於是扶思繼續委委屈屈地點頭:“愧疚,我特愧疚。”心想,勝雪兒呢,你為啥呢,優雅形象你就這麼的破功了麼。
勝雪笑,春風拂麵,輕輕柔柔的聲音繼續說:“既然這樣,那你就去煮飯吧。”
“怎麼可——”最後一個字被生生地逼了回去,扶思看著麵前笑得滿臉黑氣的勝雪不滿地撇了撇嘴,轉頭就走。
媽的,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心。
做菜這樣的事情,扶思並不是特別抗拒。
從小老爹就諄諄教導傳統女性要什麼什麼的,雖然扶思自認為內心很叛逆,但老爹的話她還是挺順從的。
於是她就練了一手好菜。
嘿嘿,今天做出來驚訝死他,扶思愉快地這樣想,再轉一個彎兒,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