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笑道:“姑娘也有品茶的愛好,與我甚是有緣。不過隻是茶水相奉,未免有些寒摻。再添點配菜想必是極好!”
“我可沒錢付你!”夏莫悔緊張兮兮地扭捏一陣提醒他,還是決定不勞他多心。
店家猶如文弱書生一般慢條斯理地回道:“我見姑娘口幹舌燥向我來討茶喝,相逢即是緣。鄙人行個方便成人之美也是常理之中,在這裏開茶鋪的目的也正是救濟口渴的行人,從不向人收錢,能為疲憊的百姓謀得做些綿薄之力,別人開心我自然也會開心。況且我泡製的綠茶口感甘甜,煞是凝神!配上下菜一起食用,口感會更佳!”
“那……那好吧!知遇之恩,謝過!”
夏莫悔心生感激心中卻說道:“原來是無償奉獻者,這樣的人真的有嗎?”
雖然茶水和幾份配菜微不足道,但看眼前這位男子穿著樸素,擺設簡陋。這筆消費對他來說是傷根動骨的。想必是要破費了。男子本就貧窮,又將所剩不多的財產付出與她,這就另她無比感動。她衡量一個人付出程度,從來都不是以付出的量來衡量,是她付出份額的百分比。眼下,國家戰爭,人民生活困苦。這些糧食何等重要,為了一個行人,這樣真的好嗎?
他經常在這裏擺攤,給路人行個方便。帶來福運,彼此都是心滿意足。
“姑娘年級輕輕便一個人出來闖蕩,一個人在這片深山中行走實在太危險了,是與父母走丟了嗎?”店家見她可憐,噓寒問暖,想盡一些綿薄之力幫到她。
“我……我……”夏莫悔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聲音斷斷續續,口不擇言。
“我叫珍……珍妮,是這片丘陵的另一邊一家普通獵戶的女兒,我已經長大,父母卻一直把我圈外樊籠裏養。我要用行動證明,我也可以獨當一麵,故離家一個人走進丘陵捕殺田雀!離家出走之前留下書信告知父母不要為我擔心!”
夏莫悔憑生討厭屠夫和獵人,今日也不得不圓一次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說謊,對夏雅撒謊,對待眼前的男人亦是。
“大自然處處凶險,遇到饑餓豺豹虎狼,或其他大型肉食動物,就會屍骨無存。實在是太危險了!”
夏莫悔搖頭晃腦地說道:“不怕不怕,我是二級魔法師,所以一般的動物是可以驅散或殺死的!”
“年紀輕輕就是魔法師了!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你還是孩子,去城裏雇傭幾名厲害的傭兵吧,早些回家才是。我這裏所有金幣加起來有14枚,我的家裏還有一些碎銀子,加起來勉強夠雇4名傭兵了。”
這間鋪子不大,四周是被帳篷包圍,裏麵放了年久老化了的桌椅。炕下燃燒著火焰,放著一個水壺在燒著水。如此寒摻,便可見他的境遇很不富裕。偏偏要將他僅剩的所有的家財救濟一個陌生人。實在很令她費解。
“你……”夏莫悔一個寒暄差點沒站穩。
“你是傻子嗎?我們才相識沒多久,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啊!”
“人生在世,能活出本我。已經是最大的財富。況且你擁有一種令人無限憐惜的氣質,我遵循本心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萬一你曝屍荒野,我心難安!”
“這算什麼荒唐的理由?我……不需要別人可憐!”
夏雅又說了一遍,這一次比上一次要憤怒得多:“我不需要,別人可憐!”
心裏卻在說:“不知道為什麼還會有人前仆後繼地為了我這種人,我這種人。我是個災星,根本不配被人投入關注!那個名叫卡爾曼的男人就是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