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拒絕張立,是怕他會後悔娶我,可是對於小風,從來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雖然我確實隻大他一歲,可是在我的觀念裏,我不能接受比我小的男孩子,更何況他還有學業,還有前途,還有一個莫測高深的媽媽。
“我不能說他嗎?你為什麼不自己去看看他現在在做什麼?如果你看了後還想告訴我,不能那麼說他的話,我服你。”他的眼神那麼的冷冽,表情那麼多嫌惡,隻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說?
緊張的回頭,看著房間內,那緊閉著的浴室的門,我的心,突然覺得沒來由的不安,種種的跡像表明,張立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而這件事,很可能是大家都知道,而隻有我不知道的,會是什麼事呢?
“小風,你哥哥他……”
其實這件事,隻要問小風就一切都清楚了,可當我回頭想問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就在我發呆的那一會兒,小風已經離開了。所以說,要想知道答案,隻有一個辦法。想到這裏,我忐忑的回頭,眼光再度緊鎖那扇緊閉的浴室門。
躡手躡腳的走向的那裏,將手按在門把上的時候,我的心,跳得飛快,我不知道打開了這扇門,我會看到什麼,但我知道,如果不打開,也許我會錯過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猶豫了很久,直到連我自己都覺得他呆在裏麵的時間太久太久,我才下定了決心,轉動把手試了一下。
如我所願,他沒有鎖門,我隻是輕輕一推,門就自然打開了。隻是門開了,我卻沒有聽到本該有的流水聲或是洗澡的聲音。我的心一沉,猛地衝了進去,隻是當我看清張立的樣子時,我那搖擺不定的心,終是因為太過吃驚,幾乎躍出胸膛。
“你在幹什麼?”我失聲叫了出來,他原本因享受而閉著的雙眼,終是因我這一聲大叫而瞬間睜開。
坐在馬桶上他,原本緊緊抓在手裏的東西,終於顫抖著掉在了浴室的地磚之上。
銀色的錫紙,可疑的吸管,還有一些零星落地的白色粉末,我要是再裝傻說自己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我就真成了天底下最蠢的女人。
“張立,你瘋了嗎?這是你能碰的東西嗎?”這是我第一次,吼他,也是我第一句,連名帶姓的叫他的名字,他怎麼可以吸毒。
是的,他在吸毒,他的表情讓我明白了一切,可我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他這樣的做法,有錢有地位,什麼都不缺的大少爺,為什麼會染上這樣的惡習?
他笑了,慘淡的臉上,是那種自報自棄的表情:“不用你管我。”
“不用我管你?那你當我是什麼?我們剛剛結婚不是嗎?”我哭了,很傷心的流著淚,卻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哭。
“和我結婚了就要管我嗎?為什麼?”他定定的看著,眼中閃動著可疑的水霧。
“為什麼?這還要問嗎?夫妻之間不是有責任的嗎?我有責任要管你。”大聲的吼著,恨不得拿根棍子敲醒他混沌的大腦。可他卻隻是仰起頭,逼回那些本不該在他眼中出現的東西。
“責任,責任是個什麼東西,我一直在想,可從來都沒有想通過,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很多人是沒有責任心的。”他冷笑著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看著他,震驚的問:“張立,你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要這樣?”
他的個性我雖說不是特別的了解,可不該是這樣的消極,也不該是這樣的頹廢,他分明有一些什麼事情,瞞著我,就像小風告訴我張立有一些秘密,卻不願意直說一樣。
“為什麼要這樣?你真想知道?”他看著我,用那種森然的眼神,似乎透過我的身體,他看到的別的什麼一樣。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冷徹心房,可我身體裏一種叫固執的成份,促使著我說:“我要知道,而且一定要知道,如果你不肯告訴我,我就去問小風,去問王紫雲,甚至去問張大為,直到他們其中一個告訴我真正的原因。”
聽到我的話,他似乎陷入了沉思,看著我的眼中,多了幾許信任與欣賞,隻是他仍舊沒有開口說出我想要聽的東西,我發了狠:“你不說,我就去問他們。”
說完,我不再看他,扭頭朝房門跑去。
搶在我打開房門之時,張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不要去。”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還不讓我去問別人嗎?”我不依,執著的要去開門,他卻是一把將我抱在了懷裏,直到肩膀上傳來溫熱的濕意,我才詫異的發現,原來,他哭了。
“張立,告訴我吧,我是你的老婆不是嗎?”我溫柔的勸解著他,試圖讓他對我說實話,他猶豫了,可是已經開始有了讓步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