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芮又被鄧洪彬派去了北方的城市。鄧洪彬想再實驗一次林芮的能力,林芮對鄧洪彬的懷疑盡管心裏很不爽,可她還是沒有任何異議地去了北方,馬不解甲奔赴其它幾個目標城市,基本上形成了指哪打哪的優良作風。鄧洪彬對林芮人小誌大的能力徹底服氣了,而且頗為賞識,當林芮搞定北方市場時,鄧洪彬打電話林芮,讓她回公司任職。電話中傳來鄧洪彬真切的笑聲時,林芮笑了。
三個月的北方之行,她吃盡了苦頭,最艱難的一次就是在哈爾濱開發市場,由於要貨很緊急,江城的貨發到哈爾濱的時候,包裝不符合商場要求,她隻好在哈爾濱連夜趕製包裝,一連五天沒有合眼,剛把洽爾濱的商場活動圓滿搞定後,她滿以為可以好好睡一覺,鄧洪彬一個電話打來速去大連,哪裏有一家商場十年慶典,可林芮趕到火車站時,連座位票都賣完了,為了搶時間,她買的是站票,一到車上,她實在困得不行,把買的一份報紙鋪在座位下麵,鑽到座位底下睡著了,當時鑽進去的時候,車上很多人都看著她,她窘迫得不行,可她顧不了這些,她到另一個城市就得迅速投入到商場活動之中去,沒有時間讓她再休息。她鑽進座位底下後,迅速睡著了,直到車到站後,她才醒來,當她從座位底下鑽出來的時候,她幸福地笑了,可能實在是累的原因,這一覺睡得太舒服了。現在,鄧洪彬讓她回公司任職,她想起了鑽座位底下的樣子,笑容再一次浮現在她的臉上,看來任何付出都會有回報,隻是遲和早的問題了。
當林芮坐在回江城的火車上,回想著老板關於更大發展的片言隻語,她的心情如七月流火,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銷售的職業了,不要說工資怎樣,就是可以公費旅遊這點也夠讓她心花怒放的了。盡管不能苟同公費旅遊的說法,但突然間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在她腦海裏呈現出一幅飛機火車汽車相串連的具體的圖畫,讓林芮驕傲的同時,多了許多不同的心境,不同的挑戰,與以前不同應對突發事件的經曆和膽量了。
在火車林芮在想老板要升她的職,老板會加她的工資嗎?在這之前她已經在公司做滿了五個月,開發了好多城市的市場,大城市是五個專櫃,小一點的城市是三個專櫃,入職的工資比她在原來機關的工資高出三倍,在第一次領工資的時候,她除了交奶奶一部分,其他的都存了起來,她想買房子,這是她多年的心願。相比升職而言,加薪是林芮最關心的事情了,如今她在公司的成績完全是靠自己拚出來的,不是鄧洪彬和王誌鵬想象依靠男人而取得,這樣的時刻,她該不該提加薪的事情呢?隻要她加薪了,她就敢去叉湖買她向往已久的房子了。
在火車上,林芮陷入了矛盾之中,如果鄧洪彬隻是給她職位,她理想中的加薪沒有實現的話,她是據理力爭呢?還是抬腿走人?抑或委曲求全?她給武作家打電話,武作家的意思她隻身來到北方,夠不上拋家舍業,起碼也是背井離鄉,而且這麼短的時間裏,以對生意一無所知的背景,開發了這麼多的商場,老板應該知道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是何等可造之才,而需要人才是許多公司的共識,如果鄧洪彬不加薪,他讓林芮去他們公司,他一定向老板極力推薦她。
林芮放下電話,心情輕鬆多了。她在火車上想如果公司重視她,自然會給她相應的薪酬和待遇,如果沒給到她心裏預期的底線,就說明在老板心裏她還不值那麼多錢。這樣爭講有何意?非要逼著老板說出她不值這個錢,不是自取其辱嗎?經過五個多小時的激烈論證,下車時的最後決定是豁出來賭一次:不提要求,憑賞。
鄧洪彬這回給林芮預訂了最好的太陽紅,那裏不僅環境優雅,最主要是海鮮做得一流,如果是劉莉莎來這裏吃飯,她一樣會幸福死的。不過林芮這回沒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太陽紅,她不知道這回有沒有歐陽玉秀和劉莉莎。當林芮去太陽紅酒店時,她的心跳得比高考時還快,滿腦子有十萬個為什麼?當然最關心的還是升職和加薪問題。第二次去吃這樣的飯,她不再擔心歐陽玉秀拿話刺她,這幾個月的曆練,讓她更加確信,沒有趟不過去的河,也沒有跨不過的山。當林芮在指定的時間到達酒店時,終於等到老板鄧洪彬的大笑穿門而入,大力拍著她的肩,一條聲的讚美:我們公司有你真的是如虎添翼啊!這句話不僅是鄧洪彬說,鄧洪陽也說,楊海軍還說,就連不看好她的王誌鵬也說。這次沒有歐陽玉秀,更不會有劉莉莎的。
席間當然是賓主頻頻舉杯,籌措交鎤間都是公司的骨幹,就象是約好了似的一派讚歌,半年來的奔波即刻得到撫慰,林芮如沐春風。雖然一直都是明星學生,也不過是學習成績差強人意,社團活動愛湊趣罷了。而在機關工作以後,每每呈上嘔心瀝血之作,迎來的是領導用老花鏡的餘光掃下來的兩撇不信任。“哼,”林芮也常迎著這目光冷哼一聲,當然是在心裏,那個時候,林芮當然知道石頭與雞蛋的硬度比重,更何況是這麼稚嫩的小雞蛋。但小雞快跑,逃離的心就如春芽滋生。想不到同樣的她,僅僅半年的時候,在不同的體製下竟然是這麼不同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