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田地很久沒有說一句話,靜靜喝茶,不是看著姍姍的臉,傾聽她說的話。心裏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些平時出入豪門,開著跑車的人,雖然表達有時不準確,但是他們似乎更關心生活的細節,尤其關心現實。對那些虛無的承諾,他們永遠不會相信,也不會感興趣。

田地歉意地說:“姍姍小姐,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我得坦白地告訴你,都城的情況,與香港與歐洲都是有天壤之別的。”

姍姍說:“這個董事局有準備,我本人也有準備。我隻是想知道,究竟差距有多大。”

田地說:“這個,就不好說了,總之就是落後。”

姍姍說:“我還有一個疑問,聽說內地的有些地方的女人,連吃飯也不能上桌,是嗎?還有,年輕人談情說愛也受到限製?”

田地說:“你在哪裏聽到的這些說法,根本沒有你想象那麼嚴重,現在的內地已經發生了很大的進步了,現代的文明已經波及到那裏了,再說,都城也是一個活躍的中等城市,你不要想象得太恐怖了。”

姍姍說:“是嗎?”她一邊說,一邊伸出玉手,抓住了田地的手。

田地趕緊收了回來。

姍姍“哈哈”笑了,說:“嘿嘿,我看你還很封建呢!”

田地立即聲明:“對不起,姍姍小姐,這是兩回事。”

姍姍說:“對不起,市長先生,我喜歡開玩笑。我有個提議,不知道你是否答應。”

田地說:“你說吧。”

姍姍說:“這裏麵太悶了,不如我們去兜兜風吧?”

田地麵有難色。

姍姍又說:“走啊,我們在車上在商討一些別的話題,關於鹽化工的。”

田地不得不跟著姍姍出了咖啡吧,心中有一種本被綁架的感覺。但是,又不得不去。

姍姍的紅色保時捷跑車十分打眼,她的兩個保鏢是形影不離的,保時捷在前麵跑,保鏢們的賽車也前後左右地跟著。田地說:“我還沒有習慣有尾巴的生活。”

姍姍說:“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習慣,可是,現在我幾乎都當他們不存在。”

田地有些奇怪了,難道這兩個保鏢與她無關?問道:“我怎麼不明白你的話呢?”

姍姍說:“這很容易理解,保鏢不受我節製,是董事局給我安排的。”

田地說:“這樣說來,你還要受到監控囉?那多不自由,你不要不就行了。”

姍姍說:“你說得輕鬆,你知道是誰安排的嗎?是董事局主席。”

田地說道:“主席又怎麼啦?難道你就沒有拒絕的權利嗎?”

姍姍說:“從小就是這樣,長這麼大了,我也沒有逃脫他們的手掌心的啊!煩啊!”

田地問道:“好像姍姍小姐有難言之隱,莫不是你被國際洋化集團綁架了的。”

姍姍說:“也差不多吧,這麼多年都習慣了,從在英國上學,再到美國上學,一直都有保鏢的,已經麻木了。就是來香港,也是按照他們的設想,安排的。說一個中國人,雖然在外國長大,終歸是要懂得中國的文明和禮儀。我來香港三年了,對中國的傳統,算是有了基本的了解,也算完成了他們交待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