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田地到辦公室的時間晚了一刻鍾。辦公室主任進來說:“田行長,工作組紀委書記正找你呢。”
田地立即說:“他在會議室嗎?我馬上過去。”
紀委書記看見了田地,說:“田助理田行長,你來得正好,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呢?來來來,我們商量一下。”隨後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你們都出去吧,我和田行長單獨交換意見。”
其他的人都離開了,田地的心裏卻緊張起來。
紀委書記問道:“怎麼,你臉色不好看,是不是生病了?”
田地說:“沒事的,就是累了一點。”
紀委書記說:“你要注意勞逸結合嘛,不要年紀輕輕的,就弄垮了身體。”
“謝謝書記關心。”田地說。
“好了,我們說正事吧。我們的工作,程序已經完了,我看今天就可以正式和你們領導班子交換意見了,時間你來決定。”紀委書記說。
田地說:“書記,你定,我照辦就是。”
紀委書記說:“那好吧,僅今天上午好了。”
“沒問題,我馬上通知黨組成員。”田地就要出門。紀委書記又說:“你不要慌,還有事情沒有說完,上午開完會之後,你也要和我們一起回國家銀行。你最好準備一下。”紀委書記說。
田地明顯的驚慌了,但隻是短暫的一瞬間。他問道:“什麼事情呢?我怎麼沒有得到通知的啊?”
紀委書記說:“我也不知道,行行政辦直接通知我的,說就不另行通知了。先開會吧?”
田地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會是怎麼開完的,迷迷糊糊地跟著紀委書記直奔機場。一路上,他有一種壯士一去不複還的悲壯。自己就像一隻被禁錮了的小鳥,而紀委書記們,就是堅固無比的鳥籠。隱隱間,他有一種哀傷和悲涼。田地的心裏有一種直覺,紀委書記此行前來,就是帶他回去受審的,他的人生,也許就此畫上句號了。
他在還沒有上飛機之前,給秦非兒發了短信:我現在就去京城了!同時,也給末末發了。發完之後,他還沒有來得及關手機,秦非兒的電話就來了。她笑嘻嘻地說:“你去京城,是好事呀,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啊,回來的時候,帶著完整的身體回來。”
田地沒有心思開玩笑,更不好當作紀委書記的麵,說那些無關痛癢的話。於是說:“好的,回來給你電話。”
末末也回了短信:我爸還在京城開會呢?你要不要見他呢?算了,你還是見見他吧,我這就給他聯係。
田地抿嘴笑了,這個末末,總是這個單純的樣子,還沒有征得同意呢,她就自作主張安排了。不過,現在也沒有爭辯的必要。
事情也總有讓人詫異的時候,趕回行裏,已經很晚了。辦公室通知:開會明天進行,讓紀委書記和田地明日準時參見。這讓田地很意外。
紀委書記說:“那就明天了,田助理,你也是京城人,我就不招待你了,你也去看看你的女朋友吧。明天見。”
田地懸著的心,踏實了不少,於是說:“在南方分行照顧不周,還望書記體諒。”
兩人握手告別,其他的那些副司長也給田地打過招呼之後,大家也就散了。按照往常,田地想都不用想,直接就找娜娜去了,而現在,他實在不想這樣了,也不會這樣了,見娜娜就等於自己給自己添堵。此刻,領導啊,同事啊,同學啊,他都不想見。隻有兩個人,他願意見麵,那就是末末爸和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