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田地離開之後,田尋憤怒地穿上衣服,憤憤然離開了賓館。賓館的服務員詢問:“小姐,你的房間還留著嗎?”田尋也懶得回應一聲。身後的服務員嘀咕道:“這人真怪,男人不理會她,我又沒有得罪她,真是神經病。”
田尋已經沒有力氣和她計較了,茫然地走出了賓館的大門。天上下著蒙蒙細雨,田尋也沒有意識到。幾輛的士司機探出頭來詢問:“小姐,要車嗎?”田尋也沒有抬眼看人家,司機們也悻悻地說:“癡呆了啊……”
田尋一個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身上早已被雨水淋透了,她居然渾然不覺。她打開家門的時候,老人們嚇了一大跳,驚慌地說:“田尋你怎麼了?”
田尋平靜地說:“沒事的,剛才下車的時候雨太大了,換件衣服就沒事了,不用大驚小怪的。”說完衝進自己的房間,打開了浴室的熱水。溫熱的水衝刷著她的肌膚,她有一種痛楚感,隱隱的,又遙遠又近在咫尺。她的淚水在溫水的浸潤下不斷狂湧。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真的是附到了田地的身上去了,她是第一次對一個丈夫之外的男人這樣傾心,沒想到結局這樣淒慘,載得這樣皮毛不存。自己就像一個被人拒絕的女人,被人拋棄的棄婦,完全喪失了自尊。在溫水的衝洗之下,她放肆地哭泣,放肆地流淚……
走出洗漱間,她清醒了不少。也不能一味的埋怨人家田地。也許他今天的心情複雜,老爹老媽從遙遠的地方來了,還有他的童年夥伴末末的出現。也許,他和末末本身就有很多故事,就像自己與那些發小男伴一樣,陳年的往事往往比現實要沉重得多。她很快諒解了田地,甚至還覺得自己有些歉疚,不應該在今天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
隻有她自己清楚,自己的愛戀萌動之中,也隱含有一絲的功利。田地既是自己渴求的男人,畢竟他還是掌握大權的市長,今後自己和丈夫的升遷,十有八九也會與這個男人有關。和這樣的男人交道,是來不得賭氣耍小性子的,修複彼此之間的芥蒂宜早不宜遲。她拿起手機,給田地發了暗含女性柔媚的短信:抱歉,惹你不愉快了,願意接受你的任何處罰,嘻嘻。
其實,離開了田尋的田地並沒有那麼好受,他是在極度壓抑之中走的。他此刻還擔心著田尋呢。內心也還想著田尋的種種優雅的形態,內心深處的那種本能衝動還並未消退。他睜眼躺在床上,無聊地看著煞白的天花板,分明看見了田尋富有彈性的美體,笑顏如花的臉龐,搖曳抖動的花兒一樣迷人小手。這些,讓他的內心無法安寧下來,此刻他躺在靜寂的床上,滋生了種種幻想,仿佛田尋就在身邊,轉身卻看見空落落的房間……他閉上眼睛,看見的又是田尋身著警服的幹練模樣,她身上有一種磁石一樣的陽剛之美,與很多女人身上的陰柔之美大相徑庭,更讓田地著迷。在這之前的那些孤寂夜晚,田地幻想過田尋,夢見過田尋。可是自己也說不明白,怎麼現實真的成為真實的時刻,自己卻退縮了,並且傷害了對方。
其實,這就是未婚男人愛犯的共同錯誤,總是把每一個心儀的女人都假想成了自己的戀愛女子,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可以忽略不計。
當他看到田尋的短信的時候,不免大喜過望,迫不及待地撥通了田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