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明天還要集中精力開會,田地沒有在賓館停留,很快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原本想回到寧靜中,讓紛繁的瑣事離自己遠一點兒。沒有想到,離開每一刻鍾,接到了老爸的電話,語氣嚴肅刻板,讓田地的內心十分不安。

老爸毫不客氣地說:“兒子,你到底怎麼回事?我來的這幾天,感覺你是不是走得太遠了,這些女子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誰都可能讓你車毀人亡,你現在是在仕途的獨輪車上的啊,我都替你捏一把汗呢?聽老爸一句話,魚和熊掌永遠是不可兼得的,該舍去的該割斷的,就來個幹淨利落,不要這樣雲裏霧裏,拖泥帶水的。這樣下去,老爸擔心,遲早會毀掉別人也毀掉你自己的……”

老爸的話,讓他如坐針氈,心情更加混亂了。

老媽又接過電話說道:“兒子,相信你爸的話是苦口良藥,你這樣混亂的生活是不正常的,眼睛都挑花了,那一個都好,生活中不可能那樣圓滿的,必須有舍棄,有選擇。你在聽嗎?”

田地心裏本來就亂,聽爸媽這樣說,心情遭透了,但嘴上卻說:“你們放心吧,我會自己把握好的。”

“這樣最好。”媽媽說。

田地突然覺得雙眼發黑,渾身乏力,滿腦子困惑弄得他胸悶氣短。他想到了名媛,隻有她對於他來說是輕鬆的,此刻他滿肚子的委屈想找人傾訴。他正要給名媛撥電話,卻意外地接到名媛的短信:是不是很鬱悶,如果需要我,我會出現的。

他回:來吧,我鬱悶死了,真的。

名媛回:在哪裏?

他回:在痛苦中。

名媛回:花叢中的日子,藥方兩枚,一則清心寡欲,一則放縱歡愉,沒有對錯,擇適合者踐行耳。

田地撥通了名媛的電話,說道:“不要這樣假斯文了,在哪裏呢?我真的很煩。”

“好吧,你下樓,我來接你。”名媛說完就將電話掛斷了。

田地下了樓,遠遠看見了的士上走下來的是老爸老媽和亞男阿姨,幾個分明是來找他的,他躡手躡腳的躲過了他們的視線,走到了外麵的公路上。恰巧名媛的車疾馳而來了。他急忙鑽進了汽車裏,還一邊說:“你來得真是時候,要不然,我就走不了了。”他向馬路對麵指指。

名媛問道:“那是些什麼人?要不要我給田尋一個電話?”夜色中的名媛,變得妖冶放蕩了,她的這話是多種含義,首先是問對麵的是不是地痞,其次是暗示她知道田地和田尋的曖昧關係她是了解的,最後還有挑逗他的意思。田地瞥了名媛一眼說:“你到哪裏去了,對麵的是我的老爸老媽他們?找我的麻煩呢?”

名媛又奚落道:“不對吧,還有你的準嶽母嗎?”

田地說:“這是哪裏跟哪裏啊?怎麼你也要讓我難過呢?”

名媛這才曖昧地說:“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們要放縱地消費這個黑夜好不好?你可以想任何女人,麵前隻許有我一個真實的女人,走咯。”名媛一打方向盤,將汽車往黑夜的深處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