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睜大了眼睛,瞪著田地說:“你這人,怎麼這樣缺乏同情心,我是病人,我剛才還在醫院呢?你扶我一把,你有什麼損失嗎?”
雨巷對田地說話的語氣,完全是成人的語氣,或者,更像是親密的男女之間的語氣。田地搖搖頭,隻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和女局長的那一層關係,是不可能在雨巷麵前公開的,但是,他必須阻止雨巷的曖昧態度。於是他對雨巷說:“丫頭,你要堅強一點,像你媽媽那樣。”盡管田地知道自己說這樣的話,有點不合時宜。
雨巷更是驚異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大聲說道:“我媽媽怎麼啦?不就是個潛逃犯嗎?但是,我告訴你,她是她,我是我!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來貶損我!”雨巷的已經怒目睜圓了。
田地連忙解釋說:“我說雨巷,你這就誤會我了,我可沒有這樣的意思,你知道嗎?你媽媽曾經是我的同事,她做錯事情之前,曾經給我講過她的經曆,我覺得她是個很偉大的母親的,所以,我覺得她很堅強。所以剛才,我才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那樣的話。”
雨巷十分認真的看了看田地,固執地說道:“要我相信也簡單,你把我抱進房間去。”
田地隻得一邊說:“你這個孩子,還真的很倔強。”一邊將她抱到了房間的門前。打開房門之後,雨巷卻將房門反鎖了。
田地問:“丫頭,你想幹什麼啊?我送你到了,就得回去呢!”
也不管田地怎樣說,雨巷就是一把抱進了田地,一邊流淚一邊說:“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田地讓雨巷坐好,一字一頓地對雨巷說:“丫頭,這樣可不好,我是你的親人,可我也是你的叔叔啊?你要明白我和你媽媽是很好的同事!”田地隻能這樣說。
淚流滿麵的雨巷說:“現在還是嗎?”
田地說:“怎麼不是呢?”
雨巷問道:“你不覺得她是罪犯嗎?”
田地說:“兩回事,過去她是我的同事,現在她是國家的罪人,不是我的罪人啊,我不會這樣看的。”
雨巷又緊緊地抱住了田地,十分動情地說:“謝謝你,謝謝你。你不知道,每一次我在夢裏夢見媽媽的時候,就看見了你,還夢見你和我見麵的時候,警察就把我媽媽帶走了,事後我知道,是你利用我來抓了我媽媽……你知道,那一刻我多麼的傷心嗎?現在我終於放心了,你不是那樣的人,不是那樣的人……嗚嗚!”
田地突然覺得,麵前的雨巷是那樣的值得同情和憐愛,一個小姑娘,一個人要承受這麼多原本不該她來承受的煎熬和痛苦。他不由得抱了雨巷一下,替她擦去了眼淚,說:“丫頭,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是你夢裏的那種人,永遠都不是。”此刻,田地還能說什麼呢?麵對一個幼稚的小姑娘?
雨巷哭得更傷心了,雙手亂抓田地的頭發,嘴裏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冤枉你了,我不應該冤枉你,你恨我嗎?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你原諒我嗎?”夢囈般的語言,讓田地也十分的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