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楚華予和消失了似的,再也沒出現在蕭蕭麵前,每次在陽台上看著他房間的燈光和裏麵不斷走動的身影,蕭蕭才確定楚華予是存在的,忽略心頭小小的遺憾和失落,她把所有的精力用在了學習上。
她今年已經初三了,正是要考高中的關鍵時刻,此時已經五月,還有一個月就要中考了,本來因為父親的喪事和轉學已經落下不少功課,而到了帝高她才發現自己的成績真是慘不忍睹,帝高是貴族中的貴族,可不隻是家世的要求,成績的要求更是嚴苛到變態,如果你成績不夠標準,即便你是董事的孩子,帝高也一樣會把你掃地出門,蕭蕭能夠進帝高,一是托了楚家的麵子,另一方麵也是她在家鄉時的成績一直是年紀前五的原因,當然她這個年紀前五放在帝高麵前是不夠看的,不過是看在楚家權勢上,才在她身上鑽了個空子。
帝高中考是自主出題,除了本校的初中部,外麵想考帝高的人,都需要提前填好申請表,帝高審核後,認為你有資格報考本校,才會郵寄給你報名表,到時再統一考試,如果不是有楚家的關係,蕭蕭是拿不到報名表的。
這幾天蕭蕭做了幾套帝高曆年來的中考試卷,成績那叫一個不忍直視,盯著麵前試卷上的得分,蕭蕭歎口氣,還有一個月就中考了,她就是不睡覺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把成績提上去,到時候隻怕真要進不了帝高的高中部了。
“小小年紀,你歎什麼氣!”
耳邊傳來熟悉又陌生的清冷舒緩宛如大提琴般優雅地男音,蕭蕭驚喜地轉頭,真的是楚華予,他如第一次見麵一樣倚在陽台上的紫羅蘭浮雕上,麵容清俊,鳳眸深沉如海,隨意的動作亦有著他人難以企及的雍容清貴,偏偏渾身上下又透著冷冽,傍晚殘陽下,天邊玫瑰紅包裹著的金色光芒,也不及此時楚華予眼中的璀璨星輝。
蕭蕭呆呆望著眼前如天神般完美的少年,算起來,他們有五天沒見了,她此時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心砰砰的快速跳動,盡管不想承認,但似乎她真的很想念他啊,想念這在豪華城堡中唯一的溫暖。
榻榻米上的女孩似乎比前幾天更瘦了,弧度柔美的鵝蛋臉上,貓眼中流動的華彩直擊他心中隱秘處,本來還一肚子氣的楚華予如漏氣的氣球一般霎時癟了下去,原本打算好的嘲笑打擊全都在那雙熠熠生輝的晶亮眸子中消失地無影無蹤了,算了,楚華予安慰自己,本少爺大人大量,不和林蕭蕭一個小女生計較了。
本來他打算再晾林蕭蕭幾天的,她在學校裏的處境和趙珍珍散布的謠言楚華予一清二楚,不忿她幾次三番對自己的躲避和無視,他想等林蕭蕭受不住時自己求饒,可他錯估了自己,先受不了的是他楚華予,看著她孤單的背影和倔強的眼神,心一抽一抽的,對林蕭蕭,他始終狠不下心來,他們之間,最先低頭的終究是他。
楚華予輕車熟路地跨過陽台間的障礙,來到林蕭蕭麵前,往桌子上探頭一看,試卷上鮮紅的叉叉讓他眼角隻抽抽。
蕭蕭掩耳盜鈴地捂住試卷,扭頭恨恨瞪了他一眼,“你不是不理我了嗎!?”語氣不由自主帶上了委屈。
楚華予一屁股挨著蕭蕭坐下,反駁她的指控,“是你先疏遠我的,是你先讓我離你遠點的!”他也很委屈好吧,從小到大,誰不是哄著他捧著他,那些敢像林蕭蕭一樣對他的,早就被楚少爺收拾地爹媽都不認識了,也就是林蕭蕭,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讓步。
蕭蕭嘟嘟嘴,的確是她不對,“我就是說說,你也真聽話。”沒見麵時還能騙自己,見麵後她實在不舍得這僅存的溫暖,即便是毀滅,她也會飛蛾撲火的。
“哼~”楚華予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既然林蕭蕭已經認錯了,他男子漢大丈夫哪能這麼小氣計較。
瞥了眼林蕭蕭緊緊捂住的試卷,楚華予懶洋洋地倚在靠枕上,“早就看到了,別藏著了!”
蕭蕭臉漸漸漲紅了,惱怒地瞪著眼前這個可惡的家夥,明知道她不好意思,還偏偏提起。
被林蕭蕭流光溢彩的貓眼一掃,楚華予心尖一顫,心跳有些不受控製,鼻息間全是她身上清甜的水蜜桃味,氣息順著鼻子飄進四肢百骸,內裏的小火苗被點燃了,漸漸蔓延到全身。
“你怎麼了,中暑了嗎,臉怎麼這麼紅?”蕭蕭見楚華予臉色通紅,鼻尖滲出汗跡,早忘了剛剛為什麼生氣了,伸手覆上他的腦門,果然有些燙,蕭蕭著急了,“楚華予,你腦門很燙,快叫醫生吧!”
本來還在享受溫軟細膩的小手接觸皮膚時那冰涼滑膩的觸覺,被蕭蕭一嗓子驚醒,楚華予臉更紅了,忙安慰蕭蕭,“我沒事,就是太熱了,今天氣溫太高了。”
一陣風刮起,卷著桌上紙張刷刷直響~
楚華予扯扯嘴角,哈哈幹笑兩聲,“我從小就怕熱,真的!”
蕭蕭見他臉上汗流得更多了,倒也相信了,“我們到屋裏去吧。”楚家一年四季都開著空調,一直是恒溫25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