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住梅子:“不用了,我自己會買的,你回去吧。”
梅子拗不過,隻好依著任性的我。
我臨上車時,再次對梅子說道:“咳,記得照顧好兒子和……”後麵的幾個字我放低了音量,輕聲說道:“阿文!”我不敢大聲說出他的名字,我沒有底氣。
“放心,這裏就交給我了,但是隻有一星期,一星期後我會拖著你回來的。”
我點點頭,上了車。車的緩緩開動,將梅子漸漸落在了後麵。
我呆呆地看著車窗外不斷往後倒退的景物,腦袋裏空空一片。我不需要安慰,不需要憐憫,更不需要任何的同情,我隻需要一個沒有被人盯著,我能肆無忌憚地四處走走,沒有人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地方。
這種短途汽車,時速不快不慢,晃晃悠悠的使我總是會沉浸在半夢半醒之間,每每就要入睡時,一陣嗓子疼癢,害我止不住要咳上半天。就這樣過了3個多小時,終於到達了生父所在的村子裏。
下了車的我立刻被眼前一望無垠的綠色所吸引,綠油油的水稻如波浪似的在微風中一層層跌宕起伏。深吸一口氣都能聞到空氣裏夾雜著青稻,樹木,花草以及泥土混合在一起的芬芳,這應該就是大自然獨有的氣息了。
我癡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忘了身在何處,忘了要去何處,隻知道傻傻的站著,呆呆地看著,如癡如醉。
“閨女!”直到生父的聲音響起,我才驚醒過來。
我轉頭看向急忙奔過來的生父。
“閨女,終於等到你了,阿文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沒有說明你坐那一趟車,我就從中午一直在這裏等你,生怕沒接著你。”生父臉上滿是高興,可是當他走進我時,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我連忙低下頭,我知道或許是我現在的樣子和他上回見到我的時候,有了一些不同吧。
“閨女,你生病了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好像還瘦了不少。”生父關心的問道。
我搖搖頭:“是這幾天沒睡好。”我現在開始了撒謊,對誰都是滿口的謊言。
“那你這回來鄉下就對了,我們這裏什麼都沒有,就是清淨,不像城裏,哪裏都能聽到汽車聲。”生父說著,接過了我手裏唯一的小包。
我點點頭。
“走,回家喝口水吧,坐了這麼久的車。”
我依舊點點頭,跟在了生父的身後。或許是我的沉默,使得生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好邊走邊介紹著田間的一些農作物。
生父的家離我下車的地方有半小時路程,路程不遠,但也要經過田埂和小溪。然後,沿著小溪大約十分鍾,就到了生父的家。生父的家很普通,就是那種白牆黑瓦的磚房,進入大門,入目的是一大塊空地,空地上能看到天空,這樣的空地稱之為天井。空地正中央有一口井,空地的四周就是房屋。由此可見,生父的生活還不算太差。
我們剛進家門,迎麵走來一位身材稍胖,長相一般,皮膚較黑,年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