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長孫什伯冷聲道:“夠了,稍微懲戒一下就好。”
那少年緊抱頭部,無力反抗,被揍的奄奄一息,然而鄂由衷等人卻並沒有罷手的意思。長孫什伯見勢不妙,急忙喝道:“助手,快滾回來!”
在長孫什伯眼中,絕不會把精力放在庸才之上,認為有辱自己名聲,何況這少年並非是自己的弟子,甚至算不上是昭月村人士。不過又見他可憐便收留在村中,但是禁止他習武,讓他在“鴻蒙書院”中幫忙打理事務討個生活而已。
少年也想學個一招半式,隻是沒人願意收他為徒。隨著長孫什伯等人的屈辱過後,少年狼狽不堪,鮮血與泥土混雜,搞得渾身泥濘,活脫像個糞坑裏的乞丐。
他急忙收拾散落一地的書籍,於一眾冷眼和嘲笑中倉皇的跑去了書院。
少年的來曆比較玄乎。
村人相傳,那一日,適值大雪封山,有一位女子正在練習“五雷鬥術”。她口念玄法,引雷劈石,誰曾想銀雷劈下,巨石粉碎,煙塵散後卻意外的發現有一個小男孩昏厥於地。
她嚇得目瞪口呆,隻想著穿越時空回到過去,避免殺人之過。十分痛恨自己莽撞,劈石時沒有檢查四周,但之後竟然逃之夭夭了。
小男孩並沒有死,正是蹣跚學步,咿呀學語的年紀,所以也不懂事,也不記事。見雪地上刻著“白岈”二字,深深烙印在心裏,至今他猜測是仙子留書,取意“巍峨雪山”之意。
沒人收養白岈,在山中滿打滾爬的也就長大了。據長孫什伯所說,他是由燕子啄食五穀,喂養成人。故而常被人說成是一個妖物。
但是盡管如此,白岈還是性情溫和,天生一副樂觀心態,向往安寧無爭鬥的日子。
他所能活動的地方就隻有“鴻蒙書院”以及周邊的一小片地帶,是本門存放書籍的地方。
書院裏還有一名少女,她比白岈小了兩歲,叫采金。她是一個不起眼的少女,文文靜靜,弱不禁風,但十分耐看,越看越是漂亮,有許多可愛之處。
采金不以武功見長,而以學識為優,是白岈在村子裏唯一的知己。
她小心翼翼地為白岈包紮頭部,小手輕輕的塗抹跌打膏,為他揉撫瘀傷,喃喃道:“又挨打了,不是告訴你別去偷學武功嘛。”
白岈笑道:“我雖然沒有拜師,但也是昭月村弟子嘛,不能算偷學呀!再說我笨,不開竅,單單是對於雷術、符篆、煉丹、陣法、醫術……這幾類而已嘛。其實我對武功也很有見地的。”
采金緘默無言,突然手中加大力度,疼的白岈嘶聲裂肺的一陣叫喊,跟殺豬一樣。
采金冷冷瞥了眼白岈,呢喃道:“好好養傷,沒事別去招惹他們。”
“呃。”
“你的身世離奇古怪,自然讓他們不待見。”
“呃。”
“鄂由衷是壞人。”
“呃”
“爺爺是好人。”
“切。”
采金文靜不言,雪白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劃在白岈的傷口處,突然又是狠狠的掐了一下。白岈疼的眼著清淚,急忙連聲點頭,承認了長孫什伯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