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婆娑(1 / 2)

綠搖山驚飆越刮越緊,白岈、少女如落葉般被吹落懸崖之下……

少女逃難於此,也不太清楚,嚇得精神緊繃,兩手死死的抓住白岈的胳膊,尖細的指甲硬生生的掐入了肉裏,白岈疼的咬牙切齒,不禁大叫了起來。

兩人快將墜地,據這風力以及懸崖高度而言,肯定粉身碎骨。

這時白岈突然使勁渾身解數,將少女向右一拋,並未撒手,憑此挪動三尺,忽覺一股邪風吹起,如被針紮,恍如墜入荊棘叢中般的刺痛。但此風大有掠地撩葉之勢,一瞬間便將兩人帶高三丈,送入遠方十丈開外的綠波湖中。

隻聽噗通兩聲,濺起的水花如藍天分起了白浪,譬雪輕盈。

逾刻,白岈鑽出頭來,四處尋找,焦急的喊了幾聲,也不見少女的蹤影,唯見湖麵漣漪纏綿。又紮入水中,搜尋半響方將她尋得,遊上了岸邊。累的精疲力盡,仰躺躺著,呼呼大喘起來。

少女的裝束打扮的本來嚇人,這一經水洗,更是五花八門。見她病怏怏的快將死去,白岈駭然良久,搶救多時,正試探她的呼吸如何,誰料被她小嘴無力的咬住了手指,顯然抱怨不已。

白岈怔怔出神,見到這種抱怨的眼神後,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小心翼翼地攙扶她起身,想起她嬌小的女兒身子,並非是鬼,便不敢動彈分毫。

須臾過兒,少女回過氣來,噌得一聲站起身來,發隨風舞,亭亭玉立在眼前。白岈欲將問她傷勢如何,少女突然一腳把他踹倒在地,橫眉怒目道:“你想淹死我呀!”

白岈委屈道:“你不會負水?”

少女斜斜地冷看了他幾眼,哼聲道:“我受傷了嘛!”本來受傷嚴重,這一大動肝火當下咳了幾聲,麵色蒼白,呼吸倉促。

白岈為人樂觀,見不的這般憔悴,喃喃道:“這裏有個山洞,可以暫避一下,朱妤沒那麼快追來。”

少女捂著肩膀,扭頭不看他。白岈聳肩一笑,繼而徑自動身。兩人一前一後,都不吭聲。許久之後,少女問道:“你不怕我?我可是鬼,叫‘鬼婆娑’。”白岈樂嗬笑道:“你不是救了我嘛,再說鬼也可以當吉祥物。”

少女哼了一聲,也不搭理他,雖說自己是人,但這般樣貌被說成吉祥物,還是有種被捧殺的感覺,心裏暖洋洋的。

兩人又默默行走多時,但見一片蔥鬱的杜鵑林,枝葉繁茂,一條小溪宛轉而下。白岈在一座峭壁下停止不前,彎腰分開草叢,有一塊長滿青苔的岩石堵住了洞口。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它推開,累的汗流浹背。少女鄙視道:“昭月村弟子竟然不練功,真是罕見,廢柴一個!”

白岈有苦難言,總不能說自己笨,學不會五雷鬥術,遂道:“沒人教我……總之我在他們眼中大概是個怪胎吧。”

少女冷不言語,見洞口被岩石所封,多半是他害怕被林間鳥獸侵占,留著自己避風遮雨的,想及此處心裏更加好奇,問道:“你被吹下來幾次了?怎麼會霸占個山洞?”

“有七八次了,第一次嚇得要死,之後就習慣了,逐漸摸清了這裏怪風的規律。人都說風雲變幻莫測,但在這裏似乎有法可循。”白岈右手對著她不停的往洞裏扇風,宛如一副轟攆家禽入圈的架勢。少女怒目圓睜,剛要破口大罵,誰料怒火攻心,登時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

她愕然半響,自己武功雖然低微,但也不至於吃一掌就命懸一線,那朱妤的武功究竟是何來路,怎麼會如此毒辣,當真是損人利己。她兩腿柔軟無力,險些跌倒,急忙扶住一棵杜鵑樹。

白岈慌張地辯解道:“你不要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是邀請的意思,我又不知道你們鬼的禮節。”

少女懶得搭理,徑自鑽入洞內。裏麵漆黑一片,空氣卻十分幹燥,不像是山洞,倒有幾分柴房的感覺,隻是一股海星味不知從哪裏飄來。白岈尋了些幹柴,生起火堆,紅光照映之下,少女更像是一隻厲鬼。

白岈心驚膽戰,不敢多呆一刻,起身說道:“我出去尋些野果,你不要亂跑,這綠搖山雖然是在陸地,但環境詭異,十分像是海島,剛才你落水時也該有所察覺,那水是鹹的。”

“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