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磕磕碰碰,還未滾到崖底,忽地硬撐著身子跳起,不顧傷勢,於懸崖峭壁上飛步跑了下去。
待至崖底,衝勢過大,不禁搶在地上。他抱著腦袋起身環視,見四麵圍堵,周匝有八塊豎起的頑石,上麵都貼著一張金黃色的符篆,於太陽照耀下越發的璀璨生輝。中央一個老者跏趺而坐,他穿著棕灰色鶴氅,披著棕灰色鬥篷,戴著一頂棕灰色竹鬥笠,腰間係著打著補丁的皮絨球,大小約如土豆。旁邊橫著一根奇特的法杖,奇特到杆長六尺,杆身疙瘩聳起,杆尾的弧度就像是狂刀的刀頭。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在他的身上確實能感受到這句話古老的含義,隱約之中覺得他是來在上古的一位“家為巫史”中的法老。
白岈見是長孫什伯,心頭鬆了口氣,一時間傲氣頓消,頑劣的性子又變了回來。但見長孫什伯的臉色發青,嘴唇發白,顯然已經中招了!隻是不見鄂由衷人影。白岈眉眼一挑,露出了鄙視的目光,拔了他的一縷胡須,囔道:“你挫不挫不呀,堂堂昭月村掌門居然真的中招了!”
長孫什伯疼得麵目抽出,顧不得打坐療傷,兀自跳起來用拐杖將白岈掄翻在地,嗔怒道:“你這個臭小子懂不懂得尊卑老幼!”白岈抱頭喊道:“誰讓你說我是妖物!糊塗蟲,被害了吧!”什伯氣得火帽三丈,但見他闖入陣中,或許有的一拚,遂道:“你去把那幾張符篆揭下來。”
白岈撓著火辣辣腦袋,乜斜道:“你怎麼不去?”
什伯道:“符篆上有我的鮮血,我觸摸不得,快去,少羅嗦!”白岈喜道:“那我救了你,你會不會跟村裏人證明我不是妖物?會不會讓我回去?”什伯輕輕點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白岈不妨有詐,樂嗬不已,以為天上掉餡餅,利落地跑去揭符篆,突然符篆金光璀璨,緊接著一股凶猛的大火將白岈吞噬。
疼的白岈連連叫喊,在地上滿打滾爬,方才息止了這引火焚身之痛。他氣呼呼的指著什伯罵道:“死老頭子,這怎麼能揭下來,你沒安好心!”他嗆得直咳嗦,便撒手不管,待欲走出陣法,誰料是碰壁而已,麵前登時浮現一道薄膜屏障將白岈震了回去。
什伯歎道:“這是‘回天吸血陣’,隻可進,不許出。”
白岈揉著砰的紅紅的鼻子,兩眼掬淚,沉吟道:“然後呢?”什伯道:“符篆吸血,日損一鬥,乃是一種邪魔外道之之術。”白岈惶恐道:“那我如何抗的住,你快想辦法!”
什伯沉吟道:“那欺師滅祖的家夥,說你在韶華小鎮吸人心血,搞得人心惶惶,騙我來這幽穀,後遭他偷襲暗算。”白岈怪問道:“那他哪裏去了?”什伯環視四周山巔,沉聲道:“他就守在山巔之處,四圍八角都是郿山弟子,這叛徒要等‘回天吸血陣’耗損了我的真氣後才敢出手。”
白岈鄙視道:“他早就投靠朱妤了,那個神情妃子陰險的很!”
哼~
一聲鶯啼破空而來,白岈一驚,見朱妤分花拂柳的輕輕的走來,他嚇得身子一抖,躲在在什伯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