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守了一夜,清晨之後,枇雅娜迎麵走來,卻發現朱妤倚靠著欄杆,嬌美的身子恬靜悠然,正默默地看著蹲睡在羽瀅門口的白岈,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枇雅娜詫異的笑道:“這不像你,燒了《六合古卷》你居然不報複他,反而靜靜地看著他。”
“我在想用什麼法子可以讓他投降。”
“很難得你會留情,薛詩茵你也不怪罪,不是她讓你失之交臂嗎?”
“她不同,對我來說很特別,就算背叛我我也不會恨她,畢竟是從小相依為命。至於生氣嘛,我倒是也沒有,還要謝謝薛詩茵呢——不說她,我也不會知道白岈的性子這麼剛烈。”
她輕輕一笑,蓮步輕移,走下了樓梯,留下的這一抹笑容如似樸刀的寒光讓人覺得冷颼颼的。
枇雅娜輕聲一歎,把昏睡中的白岈踢倒,笑道:“你還真當自己是辟邪獸呀,再說你這辟邪獸是我的,對羽瀅來說你是‘鬼公子’,應該在她房間屋子裏的!”
白岈驚了一跳,惺忪而起,小臉通紅,罵道:“你你你你,正經點,太沒女人樣了!”
“是嗎?那你怎麼說我有妖氣?”
白岈氣的瞠目結舌,完全說不過她,隻好忍氣吞聲。枇雅娜又道:“你還真以為有人想對付羽瀅?”白岈哼聲道:“還不是你搞的鬼,我怕羽瀅被人抓走嘛,朱妤可是住在客棧。”
他見日已天亮,羽瀅也沒什麼危險,便下樓洗臉吃飯。這羽瀅的確能睡,日曬三杆她才起床。
白岈坐在桌前膽戰心驚,其他的什麼也沒留意,隻注意著對麵悠閑喝茶的朱妤。而另一邊是龍玄靜、裳讖兩人相互死瞪著對方。那枇雅娜則是趴在櫃台前悶悶不樂,手裏拿著折扇,還有些生氣,客人全被這兩幕怪異的現象給嚇跑了,生意著實冷清的很。
羽瀅揉著秋眸懶散下樓來,環視一周,眼睛忽地於門口落定,大喜道:“沫兮冷大哥!”話音剛落,精神抖擻,飛撲進了沫兮冷的懷裏。
白岈驚愣少許,眼睛又盯向了朱妤,有她在場,白岈完全放心不下。但是他盯地也太緊了,恐怕連不害羞的枇雅娜都會忍不住對他拳腳相向,然而朱妤卻視若無物,移時笑道:“你應該擋在羽瀅麵前把她抱住。”白岈嗔怒道:“你這妖女到底想幹嘛!”
這時枇雅娜走來,冷不丁地一扇子將白岈打暈在地,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白岈也點頭答應了,妹妹也別在意!”
羽瀅指著被打昏的白岈嘟囔道:“他不是點頭答應,是被敲暈而已。”
枇雅娜手中折扇啪的一聲敲在了羽瀅的腦袋上合攏了。羽瀅抱著腦袋,縮在了沫兮冷身後。枇雅娜又笑道:“我為你們準備一輛馬車,趕快啟程回家吧,留不住你們,我還要做生意。龍玄靜、裳讖兩個都在這裏,你是要帶上一個呢,還是兩個都帶上?”
這兩人可不是一般人物,一個是漁樵幫幫主裳讖,一個是江湖鼎鼎大名的遊俠,無論怎麼說,枇雅娜的話是讓兩人顏麵掃地了,幸虧客棧裏沒人,否則龍玄靜會氣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