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的趴下身子,剛貼下臉來,突然車棚刺碐一聲,鑽出了鋥明放亮的刀尖,險些把白岈一刀刺死。
白岈嚇的魂飛魄散,整個人如似遊走了一遭鬼門關,急忙灰溜溜的爬下車棚,與裳讖並肩坐在了一處。他驚魂未定,倒咽口水,沉吟道:“原來她一直在留意我,幸虧有采金在,不然我鐵定會被殺死,師父也太抬舉我了。”
裳讖見他喃喃自語,笑道:“打起精神來,恒璧湖眼看就要到了,這一帶可不是很完全,稍不謹慎就會被人抓去,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白岈苦笑了兩聲,恐怕現在更危險了,不僅是九幽妖徒,天下武者得知《鬼道流》秘籍仍然在恒璧湖的話,自然會來此,恐怕已經腹背受敵了。
馬車行駛到恒璧湖畔,見清水無邊,遙不可視,裳讖本欲騰雲俯望,誰料湖麵上空雲霧濃厚,重重迷障阻隔,別說用眼,就連感知也派不上用場,必然錯過一山一島。
白岈三人下得馬車,見浩渺無邊,雲霧縹緲,是一地仙蹤之地,問道:“坐船,還是騰雲?”
裳讖道:“去‘攜秀山舫’隻能坐船,這座島嶼被雲霧繚繞,如同是穿了一身雲霧白紗,飛天是看不到的。”正欲搜尋船家,這時又見一位船夫向自己招手,不禁臉色一沉,看上去極為不滿。
白岈笑道:“看來是來接我們的,幫主難道還嫌棄船小嗎?”
裳讖道:“這小子是龍玄靜的徒弟。”
那人劃船靠岸,輕盈而來,年紀不大,乃是一位慘綠少年,腰間掛飾十分古怪,是用八柄一寸大小的寶劍栓帶而成。他動作輕盈,喜麵迎春,近前施禮道:“裳幫主,晚輩封肖若恭候多時了。”裳讖濃眉大眼藐視在了一處,封肖若但笑而已,裳讖道:“龍玄靜在島上嗎?”
封肖若道:“師父在,得知幫主要來,他連夜就趕了回來。”
裳讖冷冷的笑了一聲,徑自上船。白岈略施禮數,走在後邊,唯恐綰晴偷襲。封肖若見白岈對眼前這位紅衣少女畢恭畢敬,而那樸素少女又攙著她行走,莫非是什麼大人物?心裏覺得好奇,小聲問道:“喂,倒黴鬼,這兩位是誰?”
白岈冷不丁被他一句倒黴鬼搞得愣了少許,回道:“紅衣服的是我師姐,另一位是我、是我妹妹……你幹嘛叫我倒黴鬼?”
封肖若笑道:“被羽瀅纏著不是倒黴鬼是什麼,聽說你救過她很多次,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了,要是我早就死翹了。”白岈苦笑了幾聲,覺得這封肖若為人極易相處,相識一麵便有知交之感。
一路有說有笑,也不覺得拘謹,臨近“攜秀山舫”之時,但見外表雲白,酷如流雲,即便走在島上也不知是座島嶼,仿佛青山綠水都被藏著,風吹之時若隱若現,景色十分迷人。
途中散步,見四周十分壯麗,物華天寶,雕梁畫棟,兩側紅漆大柱書寫莊子名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