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天過後,白岈衝出鍾木院,直奔淩絕穀而去,沿途餓得肚子咕咕直叫。攜秀山舫,山路複雜,出於著急,去了山間尋覓。但見周圍雲霧彌漫,茫無邊際,好似陌生世界一般。
行走多時,精疲累盡,就地采了些野果、挖了幾塊番薯,怕路上沒得吃便脫下衣服包了起來。
正走處、遙見前方蔥鬱林間有白煙冉冉升起,不禁樂道:“總算是快到了,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一個同門弟子也沒有,跟荒山野嶺似的,真沒趣。”抖擻精神直奔而去,待至跟前,忽見是一處懸崖溝壑,溝壑山路之中有十幾名白衣弟子持劍而立,威風凜凜,不禁心慌了起來。
突然腳下一個踉蹌,以致到達崖邊站不住身子,徑自率了下去……
崖雖不高,但以他的修行鐵定會摔死。
嚇得魂飛魄散,突然一陣香氣撲鼻而來,但見一個靚麗的身影翩躚起舞,生得夭桃穠李,背部一對雪白色的大翅膀,所過留香,燕至分雲,身法十分靈巧。
女子飛至白岈身邊,伸出玉手抓住白岈的衣領,往崖底飛去。落地無聲,一對白色羽翼,登時化之無形,恍惚灑落了一地雪花。須臾過爾,如雪的羽毛也不見了蹤影。
白岈定神良久,見女子乃是荷素練師姐,急忙施禮說道:“多謝師姐救命之恩。”
荷素練笑道:“不要慌嘛,你怎麼來了?今日正好封肖若也在參加試煉,快去拜見莊主吧!”白岈瞠目結舌,封肖若不是龍玄靜的弟子嘛,為什麼來找霞韞染參加試煉?這試煉究竟是個什麼樣子,莊主說要見我,難道是也想讓我參加什麼試煉,莫非要教我功夫?
崖底山路南北橫行,約有十丈寬,兩側皆是峭壁,兩頭蜿蜒曲折,望不到盡頭。北側是白衣弟子,有一位渾金璞玉的女子坐著,正是霞韞染。她修才身材,柔墨順滑,儀態端莊,雖有醉酒之慵懶,但卻十分有威嚴。
羽瀅笑嘻嘻的站在一側,挽著霞韞染的手,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霞韞染厲聲道:“毛手毛腳的,沒個樣子。”白岈聽這一聲,那三魂六魄頓時飛了回來,急忙跑到跟前,磕頭喊道:“拜見莊主。”霞韞染哼聲道:“起來吧,你給我——”
白岈沒等霞韞染的話說完,慌得灰頭土臉地環視四周,發現封肖若在三丈外席地而坐,麵前升起火堆,架起支架,托著半塊磚瓦。他哪裏曉得其中意思,連忙跑到封肖若的身邊席地而坐。
封肖若一驚,白岈呆呆傻傻,隻聽見一陣咯咯的笑聲,有女子竊竊私語,羽瀅笑道:“我的‘鬼公子’多半是嚇傻了呢,娘你好可怕哩!”
荷素練歎道:“別管他,看他能耍出什麼花樣。”
霞韞染氣道:“你怎麼跟他說的?”荷素練嚇得登時坐直了許多,不敢動彈分毫,一臉嚴肅,顯然是怕挨罵。
白岈撓頭鬱悶了良久,逾刻,拿起枯柴從封肖若的火堆中撥了一小堆火在自己跟前,也學著他支起了木架,遠處噗嗤一聲又盡皆笑了起來。白岈沉吟道:“該幹嘛?”
封肖若愕然道:“我還要問你呢,搞什麼鬼!我是在參加進階試煉,抽中的是淩絕穀,由莊主考驗。中了蛇毒,正在煎藥,須就地取材解毒。我都快煩死了,是真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