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煉化(1 / 2)

雨泣雲愁,因朱妤的到來,氛圍也陰森了許多。妃色的火焰燃燒著白岈,朱妤靜靜的看著,須臾,秋眸訝異起來,不懼風雨的“浮光若夢”的純陽真火,逐漸熄滅,隻是燒去了白岈的青衫,肉身無毀。

朱妤轉身背對,不知道白岈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連郿山內功“浮光若夢”的三成力道也拿他沒轍,好奇之下想問個究竟。這種內功在威力上並不比劍合山的“煉獄爐”遜色,若說劍合山內功能煆燒煉獄,以剛克剛;那郿山內功卻能將地獄之火化之無形,揉合絕影。

她纖手一揮,風卷殘雲,將白岈吹入水桶之中。水不是很熱,可以說是冰涼,白岈昏迷其中,血流不止,頃刻間已經把水侵染的紅彤彤,仿佛夕陽照映的泉水。

白岈嘴唇發白,臉色一絲血氣也沒有,微弱的氣息很難察覺,但朱妤感知他尚有脈搏,並沒有死去。這種感覺很強烈,就像是會詐屍,會回光返照,使人不敢近身,否則必定睜眼變鬼,將敵人悉數斬殺。

朱妤滿腹疑雲,施法生火,用“浮光若夢”純陽真火燃燒木桶,使水升溫。血紅的水正慢慢沸騰,熱氣冉冉不息,宛如鍋爐一樣,燙的得白岈身體通紅。

這種“純陽真火”其實是一種火態的至熱真氣,柔極至剛,不留一點蹤跡。

但是朱妤拿捏恰當,故而要用溫度來治愈他傷勢。徹骨的熱氣本來是致命,朱妤通過吟咒來改變純陽真火的性質與變化,使其熱水為吸收毒氣的良藥,絲絲的熱氣一如銀針般刺紮著他渾身的穴位。

白岈漸漸蘇醒,開始打顫,蒼白的嘴唇微微顫動,見朱妤漂亮的眸子正在盯著自己,微紅的丹唇輕吐,蘭香四射,宛如在耳邊輕吹。水桶雖然熾熱,但是一來有魂體,二來有“開雲氣訣”,自己的傷勢逐漸輕緩了下來,知是得她相救,但是赤裸的身子在水裏,當下臉紅了起來,縮著脖子不敢看她。

朱妤把他羞怯的紅色看成了臉上浮現的血氣,也就停止施法,哄騙道:“石桌上有衣服,我在柳林等你。放血之後再療傷,能遏製花鴆。”

白岈一怔,還沒開口,朱妤已然行進林中,煙雨之中嫋娜的身影輕輕消失。白岈苦惱無助,以為是女裝,怯弱展開後,不禁目瞪口呆。這是一件青綠色鶴氅,沒有太極、八卦的紋飾。

衣服略微小些,但比之前好了許多,沒有血漬泥垢,幹幹淨淨,而且清香如風,飄搖如水。白岈一臉木訥的整衣歎道:“她是不是在耍我?”

小心翼翼地走入林中,盡量避免泥濘,一路惶恐不安。遙見朱妤沐浴雨中,雨水打落在身,濺起蒙蒙之氣,卻濕不了霓裳。他又是驚又是喜,天下竟然有這種瀟灑的武功,真是令人羨慕。

朱妤見他趕來,不言一語,默默行走,對於他不吃解藥,很是在意。白岈緊跟其後,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不敢近也不敢遠,就這樣徐徐疾疾,一緩一追,來到了破廟之中。

朱妤喝問道:“薛詩茵,你想幹嘛?”

白岈苦笑道:“房子她自己燒了。”

薛詩茵見白岈拆穿自己,臉色一沉,冷聲道:“仙子會不會教徒弟!”

朱妤眼睛一斜,白岈道:“她吩咐我燒了你的柳木屋。”

朱妤瞪了薛詩茵一眼,嚇得她直打哆嗦,又問那白岈說道:“為什麼你燒不死?”

白岈一呆,撓頭喃喃的回道:“大概是六合魂體的緣故吧!”隨之驀然驚喊道:“果然你想殺死我,我以為你改過了呢!”

朱妤充耳不聞,薛詩茵苦笑道:“你不是不想殺他嘛,我這不讓他去洗個澡,我好幫她療傷嘛。說不定他感恩戴德,會說出‘六合魂體’的口訣玄法。”

白岈悶悶道:“六合魂體很厲害嗎?”

薛詩茵道:“蕭姝憑借著《鬼道流》秘籍去森羅島創建了‘神虛鬼道流’,可惜不幸入魔,一把火燒了森羅島,之後九幽寶塔沉睡了一段時間,此間內江湖武者探索森羅島趨之若鶩,帶出了不少寶貝,這《六合古卷》就是其一。也是《鬼道流》中所載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