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晴兩眼冷視,若是別的地方,她還真會將腳下化為廢墟,日晷的硬度自己豈會不知,但在羽瀅走後,她覺得這裏一草一木都是脆弱的。念及深心,一絲悲痛直引發了心中怒火,霓裳瞬間鼓起飛舞,驀然間紅萼翩躚,似有龍嘯鳳啼之聲。唐刀兀自一削,登時氣如紫色弧線,嗖得而去。
蘇薌薰嚇得急忙使勁揮斬,砰的一聲脆響,震的大殿一陣搖晃,仿佛碎裂了萬頃琉璃一般。那蘇薌薰呼呼大喘,汗流浹背,寶劍上赫然碎了幾道口子。
她驚訝道:“你這時什麼武功,簡直太詭異了!”
綰晴淡漠道:“你也很怪力。”
蘇薌薰笑道:“你知道嗎,在漁樵幫,講究‘男練玄猿,女修雪女’,其實‘玄猿功’與‘雪女功’基本相同,不過‘雪女功’是祖師娘把‘玄猿功’變化而來,隻適合女子而已。我娘是漁樵幫弟子,論輩分是裳讖的師妹。”
綰晴道:“那也很怪力。”
蘇薌薰道:“你戾氣很重。”
枇雅娜眉頭一緊,見蘇薌薰在拖延時間,雖然不動手,但難免綰晴會運使真氣保持機警狀態,如此疲憊之下定然會使得花鴆毒發。又見風氏章一臉笑容,不急不躁,心想這人眼力果然厲害,遂笑道:“蘇薌薰暗藏殺心,我徒弟一時心急也沒過錯,不過是她天資高而已,隻是想讓你們知道,山舫弟子博學多識,這不是最好的見證嗎?你們不要再議論了,抓緊比試,別讓掌門等心急了。”
風氏章素知她巧舌如簧,黑白任其巔說,遂向綰晴說道:“我乃風氏章……”他陰冷一笑,是在向對手致敬,認可了對手的存在,但是笑容中充滿了殺意。或許他自認為這個人也會恭敬的報上姓名,但是他錯了,綰晴是不會把他放在眼裏。
“去死。”綰晴冷不丁的打斷了他的話,補了這一句,似乎在為他的自我介紹做補充。
風氏章——去死!
每個人想到這點後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高高在上的他無情的被踐踏了。蘇薌薰在一旁看著笑話,可是這嘲笑也激怒了綰晴。她覺得自己的行徑是在表揚綰晴幽默,熟不知“幽默”對她來說也是個貶義詞。
綰晴殺心濺起,氣勢大增,搞得蘇薌薰莫名其妙,那風氏章更是一頭黑線,怎麼突然間就發火了。霞韞染鬆了一口氣,外人怎麼會了解綰晴的性格,這幫人在她眼中就是仇人,而且容不得別人戲弄。
蘇薌薰感到對手殺氣騰騰,再不敢鬆懈,登時一聲鳳嘯破空,寶劍兀自發功,明滅如雷,眉眨之間身法極快,近身兀自一戳,酷如雪女狩獵,——砰的一聲,竟然打在了一塊棺材板上,霎時震的渾身發麻,手中寶劍也如瓷碗一般,劈啪碎裂!
神遁。
在場的所有人盡皆瞠目結舌,背脊發毛,不知道是什麼武功,竟然如此詭異。而且是從地下鑽出一塊棺材板,硬度著實堅硬,十分陰森恐怖,仿佛暗含著一些千年古咒。
可怕的是並非是打不碎,而是打碎後會出來什麼滅世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