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雲墨線玲瓏骨,待月神思擬作秋。
高挑清瘦的身子靜靜的坐在霞韞染身旁,細直的垂腰長發柔滑而飄逸。白岈回過神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綰晴,但見麵前陣容龐大,也容不得自己靠近乎,囁嚅道:“好消息。”
他急忙盤膝而坐,回道:“怎麼說呢……四大門派聯手,逼我做他們內應,又抓我去了他們的聯盟基地,嚴刑拷打一番。我死裏逃生,這才趕了回來。”
眾人一臉吃驚,白岈一五一十的說了所遇之事,不過是添油加醋,把郿山取代成了聯盟基地,把朱妤一人之事無情的拋給了四大門派,說是他們一同在研究邪術。
霞韞染憤恨道:“眾位掌門真是好素質,居然難為起後輩小生。”
風氏章氣道:“我們何曾難為過他?又何曾研究過邪術?”
白岈見他們勾結在一起,冷聲道:“難道不是嗎?那你們說,我為什麼被抓?你們又為什麼無事獻殷勤,給郿山姐妹們買胭脂?”眾人頓時目瞪口呆,裳讖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將他劈死。
白岈扯開衣衫,露出被薛詩茵刺的劍傷,說道:“這不是被嚴刑拷打的嗎?我會自己折磨自己?”朱妤氣不發聲,白岈又道:“你們憑什麼說這裏有奸細,難道你們當中就沒有叛徒嗎?”
裳讖訝異良久,覺得白岈不像是逃難,像是有備而來,於是試探性地厲聲道:“你不要信口開河!”
白岈道:“可以去打聽,我是不是被抓了,你們這些掌門是不是親自去買胭脂了,有沒有巴結郿山,頭頂著天,總會有人看見。攜秀山舫遭遇磨難,你們卻又來無事生非,簡直就是狼子野心!”
朱妤笑道:“是嗎,怎麼沒人去救你?連書信都沒有?看來他們根本不在乎你。”
白岈笑道:“你們一前一後,時間上根本來不及。大概是我剛被抓,你們就來拜訪了,這不是正說明你們早有預謀?”
朱妤道:“你偷我花鴆解藥。”
白岈撓頭呢喃道:“我有這個本事嗎?這麼珍貴的東西,你一定帶在身上,我哪裏能偷的。你在栽贓,在誣賴,在狡辯。”
朱妤氣道:“你早晚會對你今天說的話負責任!”
霞韞染秋眸一斜,冷聲道:“怎麼回事?”
荷素練囁嚅道:“采金師妹不讓我們說,怕莊主分心,她自己去了。”
白岈故作驚訝道:“那采金人呢?你們把采金交出來!”
實則是兩人於途中相遇,故商量了這一處栽贓嫁禍的計謀,來打亂他們的方寸。被白岈一說,整個山舫弟子以及昭月村弟子瞬間火氣高漲,義憤填膺起來。
白岈見這陣仗,於心思道:“采金好人氣,指不定會一發不可收拾。”忙又撓頭道:“采金若有什麼閃失,就是你們害的,我想你們也不敢對她動手。”
雒柯見身後的弟子各個火氣燃眉,瞪著風氏章、裳讖、朱妤,甚至連自己也被記恨,一個個囔道:“是嗎,雒柯師兄?你居然敢欺負采金,要抓也得關著,不能欺負她!”
裳讖見場麵被白岈攪成了一鍋粥,也明知是朱妤抓了白岈,但若是今天與朱妤劃清界線,就相當於把她孤立,指不定朱妤會認錯,從而站在恒璧湖這邊,這中了白岈的奸計,故而汗顏道:“這件事我們不知道,肯定是誤會,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