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妤笑道:“沒錯,這盟主賺得不過是幾十年威望而已,又非皇權世襲。”
霞韞染道:“要是世襲,這攜秀山舫我二話不說就拱手讓人了。就怕在這裏爭來爭取,搞得恒璧湖一帶民不聊生。山水唯清秀,唯淡而雅;我作的是山水營生,可不是江湖行當。隻是財多了容易招賊,難免要招些武者罷了。”
摩崖老人道:“難道你就不想報仇?”
霞韞染道:“想,日夜都想,可惜根基不穩哪裏打得動九幽妖徒。這是你們逼的,我隻能做長久之計,奉行愚公移山的精神。子子孫孫,總有一朝出頭之日。若你們同心戮力,何來今天僵局?若你們值得信賴,我雖一介女流,也會身先士卒。”
長孫什伯哼聲道:“多說無益,既然話降到這種地步,那就把聯盟定義為‘神犼’,分合有變,走不遠但凶得起來,我們這批‘犼之教徒’就看能不能降妖伏魔,將九幽妖徒一網打盡。”
聞人訪仙笑道:“不錯……現在沒必要你爭我鬥了……攜秀山舫永遠成不了雅居,但卻很容易成為武道核心,這是俠友鬆打的底,你我改變不了,但在有生之年可保幾十年安寧。是非成敗為今之計隻有奮力一搏,盟主角出之後,就有盟主選址,我們不得有絲毫怨言,以免再生枝節。”
霞韞染不想反駁他,在她眼裏沒有改變不了的事情,但是今天勢單力薄,也隻能依賴的他的決定。但隱約覺得他這次出山,背負了一件沉重的事情。恍惚覺得他的魔道之心已經生化為一種陰謀算計之心,隱約的有種不詳,似乎又要從自己身邊奪走些什麼。就像二十年前,與他邂逅一般,隨之而來的是九幽妖徒入侵……
一時間話語權已經被聞人訪仙握在手中,於裳讖等人相比,他更是處變不驚,而且能看清要害所在。
枇雅娜笑道:“我就不參加了。”沈魚娘道:“你隻管好你的客棧營生就好,沒事休要摻和。”枇雅娜道:“我祖輩乃狂骨嶺人氏,對於攜秀山舫的災難深有感觸,不像你們老往別人傷口處撒鹽。”朱妤笑道:“我可是好心而來,若是山舫歸我所管,說不定比現在還好。”枇雅娜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比不得以前沒有牽掛,現在可是有心思了……”朱妤臉色一沉,冷覷了她幾眼。
長孫什伯道:“都是如期而至,順形而進,沒什麼好說的。”
摩崖老人道:“既然如此,大家就各顯神功吧!”
眾人主意打定,陸續退下,圍繞起八卦座盤膝而坐,盤算著,期待著,見聞人訪仙氣質淩厲,自然高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