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爬山涉水終於到了這一片名為“徵夢澤”的地方。廣闊的湖泊沼澤深淺不一,雲霧濃厚也不等,故而乘船不如駕雲,而駕雲又會被雲霧迷惑辨不清路徑,故而又不如徒步。
借助縹緲的身法踏水如履平地,也不會深陷泥濘的沼澤之中,隻是較為費時罷了。
強忍著傷病,走了大半日登陸神仙島後,已是大汗淋漓,饑腸轆轆。白岈的饑餓,一如野獸貪婪的是生殺的血肉之味,魔心步步加重,長期虧空的經絡血脈脆落的擔當不起一絲的真氣流動。但見此島鳥語花香,四季如春,足可媲美瑤池蓬萊等仙境。
沿山路而行,攀至山巔,回首看見湖泊,恍惚近在咫尺,眼前一座雄偉宮邸燁燁生輝,青石牌坊上書朱青三字,名曰:捭闔宮。與攜秀山舫問道殿相比較,此宮更大,更壯觀,若是神權在握,可呼風喚雨。但見:
湖泊溶溶,星羅棋布。島如天降,美如海出。高達萬丈,舉手可得明月。生林百畝,綠光凝浮鮫綃。翠林綴彩,石路燦比軒廊。清華微托,宮邸飄回若縵。簷牙鳳喙,蜂房抱月。橋展如龍舞,雲收似霽眉。高低珠玉之牆,泥彩琉璃之壁,明光射入,除陰破曉,未有雲愁雨恨。秦樓阿房,盛衰回轉,夢幻幻奇異逼真。
白岈瞻望此宮,喃喃道:“怪不得遐凝謫仙要在這裏隱居?”
枇雅娜道:“捭闔宮很神奇,據說可大可小,宮邸能夠變化,殿轉為廳,樓轉為閣,移宮交錯,暗含捭闔縱橫,如意伸縮。沒有島主相傳的機關操縱之法,誰也無法輕易的出入此宮。遐凝芊、聞人訪仙便是在這裏拜師學藝的。”
白岈道:“傳說是傳說,天下怎麼會有這種宮邸,我見過最神奇的宮殿莫過於你的罌粟花宮了。”
枇雅娜笑道:“我可不會送給你們倆作婚房。”
綰晴寧默無言,也不理他。這時朱門大敞,走出兩位老婆婆,童顏花發,各拄著拐杖,自然是采苓、陽婀頑皮,喬裝打扮的,隻是已經辨不的模樣。她們打量了綰晴幾眼。
見她身穿綠色霓裳,美若雨後桃花,柔若無骨,儀態萬千。一雙秋眸溶澄似水,宛如春山溪澗般照映著人間;肌膚白潔,欺梅勝雪,更使得溫煦羞變為雲;手如柔荑,輕緩的捋著黑滑瑩亮的秀發;綽約而立之下,越顯纖腰娉婷,真真不盈一握。
又打量了幾眼白岈,眸光浮掠,見其雖有威儀之相,但頹廢苦難,沉聲道:“你竟然帶這麼個死家夥前來,就想把紫發仙子姐姐的徒弟不管了嗎?”
白岈一頭霧水,以為隻是前來求醫的,枇雅娜呆呆道:“六合魂體,修練至五合,怎奈被鯨吸大法反噬,眼看就要奄奄一息了。”采苓詫異道:“貪婪之人,必將自食惡果。”白岈見她不待見,也不想求她,站在一旁視若無睹。枇雅娜笑道:“你還不好好謝謝兩位老奶奶?”白岈呆若木雞,不明所以。
枇雅娜道:“你們雖然不出山,但托燕子的福分,消息應該很靈通吧!”陽婀道:“快死之人,有什麼用,而且很貪心。”枇雅娜道:“誤學了鯨吸大法而已。”采苓道:“那太笨了。”白岈氣得臉色發白,囔道:“喂,你們當我不存在嗎?”采苓冷笑的斜覷了他一眼,也不搭理,道:“進來說話吧!”
采苓、陽婀故弄玄虛,拄著拐杖慢吞吞的求著,帶著兩人轉入一間廂房之內,宮中無人,僅她們自己,故而親自沏茶招待,取了一卷畫像抱怨道:“跟你畫的相差太遠了,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