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閑聊(2 / 2)

持茯苓乃是采苓,分辨兩人,心中有幾分害怕,嘴不饒人,該如何是好。

兩人咯咯直笑,陽婀道:“掌門,跟我們來吧!”白岈一臉木納的囁嚅道:“掌門人,人字要加上。”采苓燦然一笑道:“掌門、人,不必拘謹,叫我采苓就好。”白岈連連苦笑,這時陽婀撿起樹枝,舉棒揮來,砰的一下,打在他的腦袋上,嘻嘻笑道:“走了,我們可不是你的手下哦。”

白岈抱頭掬淚,這一棒足教他痛徹心扉,啊呀不爽。

采苓忽地怒發衝冠,真氣暴漲,壓力巨大,竟然壓得白岈雙膝跪地,轟隆一聲地麵碎裂,下陷三寸之深。白岈嚇的魂飛魄散,但見采苓對陽婀說道:“太沒禮貌,就算是笨蛋,狗眼看人的痞子我們也不能生氣,要微笑待人,何況他是一個腦袋生鏽的呆子,值得原諒。”

白岈愕然半響,兩人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轉念一想,內功精湛,一定深藏不露。他有要事掛心,不想滯留太久,怎奈兩人纏著不放,要想逃出絕非易事。

采苓哼笑道:“快起來,笨蛋掌門、人。”白岈唏噓幾口,緊跟其後,翻過一個長滿綠油油嫩草的山坡,四周空曠無比,一覽無餘。草味濃鬱,微風颯爽,但見一棟高大的綠竹樓,非常的寬廣,幾乎就是一座王府,皆是由一根根粗壯的竹子架起,使得樓房離地三尺,宛如漂浮在空中一般。地上花叢遍野,石路寒青,彌漫著悠悠清香。不遠處是一片濃鬱的竹林,鳥蝶蹁躚,大有安寧之態。

白岈眉頭一緊,有些灰心喪氣,這裏肯定是她們住所,帶我來是招待呢,還是侮辱呢?

兩人頑劣不堪,童心未泯,起初是出於好玩,耍耍威風,所以才建立了這座綠竹樓。采苓道:“給竹樓起個名字?”白岈乜斜了一眼,想必是要找茬,起多少也會被她們借口羞辱一番,苦惱時想到他們常誦《淮南子》,便以此來湊近乎,道:“夫鏡水之與形接也,不設智故而方圓曲直弗能逃也……鏡水心闕。”

采苓捂嘴偷笑道:“咦,你是要我們像水一樣照映你,指出你的缺點嗎?”白岈一驚,有些害怕,沉吟道:“歪理,哼,我的意思是順應天道,見而不言,堵住你們的嘴巴!”采苓笑道:“好壞,有錯還不讓說。哼,不如你改名叫作‘何其殮’,有著愛戀、夭折、不得、愁悶、如願等等複雜之情,現在還想著下山外逃,不讓說嗎,我偏去說。”

白岈嗔怒道:“你們少詛咒我!”

陽婀笑道:“不好不好,不雅,應該叫‘瞻清水白岈’——‘人莫鑒於沫雨,而鑒於澄水者,以其休止不蕩也。詹公之釣,千歲之鯉不能避。’故而善釣者,以詹公為最。但是你沒詹公高雅,也沒有流水柔而清淺,配上你的心思嘛,當然就變味了,就給你個諧音字‘瞻’……喜釣風流,有此祝福,還怕孤身一人,不能如願以償?”

白岈氣得臉麵通紅,認為她們不正經,有失身份,竟然互相覷麵,掩麵偷笑起來。采苓笑道:“嗯嗯,日後就叫作‘瞻木屋’,要常來瞻望你的意中人哦?”白岈冷瞥了她們一眼,正要離開,陽婀笑道:“他會常來的,我們都把自己房子以他命名了,不來豈不是辜負了我們?再說他也會常常偷跑,被我們抓住的嘛!

言外之意,顯然希望白岈常來此地,以便拿他取樂。白岈忍不發聲,捂住耳朵繼續趕路,但聽的采苓妙語鶯啼,不知念了什麼咒語,忽見擎天一聲霹靂,以為是有雷電劈下,誰知是兩個巨大的文字,宛如石塊拚湊的一般,轟隆一聲砸在地上,震的地動山搖,煙塵四起。

白岈見是“狛犽”二字,愣了半響,隨之這兩個文字如煙而散,消失無影了。想不到真氣“具現化”的形道流修真的境界已到了高階,聚靈造像的本事不亞於朱妤。白岈斜眼道:“我是下山探索奘漠陵。不要再戲弄我,否則發火了!也不高告訴綰晴,她要是問,你就說我下山遊水,招人建派去了。”

兩人相視而笑,湊近臉頰用小手擋著不讓白岈看見,在一旁不停的切切私語。白岈青筋暴露,字字入耳,總不能對兩個丫頭下手,雖然比自己還大,但感覺並非童姥,實則是倆個沒長大的丫頭,這種感覺怪怪的,甚是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