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妖冷的一勾笑容讓眾人一陣寒噤,仿佛麵臨著鬼神下凡,眉目乜斜了一番,完全沒有擔憂,哼哼笑道:“以為我弱小嗎?那我就顛覆給你們看。”
都知白岈在明鏡台力敵摩崖老人的武藝,這個神虛鬼道流弟子,究竟有什麼樣的能力,隨著那一抹妖冷的笑容,眾人的心中刮過一絲涼氣,有些膽顫。
薛弋在聽到他高傲的口氣時,又見赤火智三人眉目緊鎖,絲毫沒有反駁的力氣,自然對他另眼相看,打起精神,生怕被鬼道流的“九天模式”的血氣喚醒所波及,便吩咐族人退避三舍,時刻準備著射箭。
白岈聚精會神,在見到裳讖被“沙宣葬術”煆燒的痛苦之後,心頭浮現些許赤裸的戰火,腦中閃過四個黑色的大字“鯨吸大法”。顧不得同情赤火智三人,先吸了他們救了裳讖在說。
他運轉真氣,一念初動之下兀自一爪打向了“赤火智”,這個身處在離卦方位的核心人物,但見狂風乍起,天玄地變,一股猛力無窮的吸力使得三人陣法宛如根基不穩的茅屋頃刻間被龍旋風席卷。
心泉能吸取日月精華,轉為自身元氣,滋養魂體,然而第六合的進階卻已非心泉,而是火種。白岈運轉鯨吸大法之時,火種猶如東風助長般加重了“鯨吸大法”的吸力效果,恍惚體內的真氣流入赤火智體內。然而三人相通,蔓延波及,發生了火燒連營的現象。
三人一臉猙獰,忽覺體內真氣異常,五髒俱焚,經絡好比熏了油的麻繩一般被火燃燒。然而所著之火,所生之熱,所發之光……又全部被白岈吸入,流彙於火種。
三人痛苦不堪,有心無力,連呼救的力氣也沒有,白岈性子一起,頓覺熱血澎湃,毫不手軟,當下大笑道:“我之妖道,十倍於爾!”登時真氣爆發,妖氣衝天!高坡上的薛弋看在眼裏,見三人大有化為飛灰之險,忙即撿起都遊牧放在地上的“千鯉弩”,拉使神兵,發射了一支箭頭裝滿火藥的羽箭,轟擊了穀底,將他們硬生生的震散。
朱妤並沒有起殺心,因為她知道薛弋是在救人也沒殺心,如果自己殺了他反而不好,甚至惹白岈懷疑,使他不待見自己,不相信自己。
誰知神功中斷之下,三人身有餘氣,竟然渾身著火,滿打滾爬在地。薛弋大驚失色道:“你這是什麼妖法!”白岈並沒有聽進去,初次運用,熱得喘不過氣來,大汗淋漓。
這時,三人借由翻滾總算是撲滅身上烈火,但精神萎靡不振,四肢乏力,躺在地上呼呼大喘。赤火智罵道:“快將這小雜種亂箭射死!”薛弋勉為其難,未近三步,白岈雙眼如鷹,嚇得族人一陣哆嗦,連連後退。朱妤見有機可乘,將解腕刀架在有扶蘇的脖子上冷笑道:“別動,否則殺了她。”
族人大驚失色,赤火智、都遊牧、荊若凡三人怒火燃眉,但是被“鯨吸大法”吸的身子虛脫,軟弱無力,根本站不起身來。朱妤扯去臉上的紅紗,笑道:“我是郿山掌門,敢動一動,肅清之。”赤火智驚愕了半響,訝異道:“原來你是——不可能,你怎麼會跟乄代骸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