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飛冥冥,弋人何篡焉?”(《法言·問明》)
仙釋山寧靜了許多,隻是白岈感覺如此,因為有扶蘇殺了九幽妖徒就代表脫離的魔道。但是有扶蘇等人可不這麼想,他們認為前途渺茫,不知該如何走。也不知朱妤使了什麼法子,竟然從有扶蘇口中問出了關於些許薛弋的身世。
她走至院中,湊近身子坐在白岈身邊,隻讓白岈愣怔不已,離她遠一點又生怕她惱火,隻能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朱妤笑道:“薛弋自幼體弱多病,是依賴著冚葬坡的太陰靈棺才活下來的。”白岈驚奇道:“什麼病?”朱妤道:“有扶蘇也不知道,薛弋也從不尋醫看病……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白岈沉吟道:“你師叔‘林彥妮’要殺死烏魈,而狂骨嶺蘆風城的勢力又是‘旁俊彥,裔啟迪’夫婦所建。‘旁求俊彥’意在征求賢才,無疑是要在厲兵秣馬,壯大實力。我覺得你師叔跟這有關係。”朱妤呢喃道:“我也覺得有關係,一來有扶蘇所施展的‘姑射神掌’我師父也會,而且薛弋也去過狂骨嶺,很明顯他也是狂骨嶺人氏。今天龍玄靜的話中,說烏魈斷定薛弋有《太陰秘籍》,實在讓人很在意。”
白岈道:“你有沒有發現薛弋很怕去見烏魈?他那副寧死不屈的性子,應該不是膽小怕事之輩。你師父就沒有跟你說過關於烏魈的事情嗎?”
朱妤道:“師父死的太突然,什麼話也沒囑咐,我當上郿山掌門時才十四歲。打從記事的時候,就跟著師父、師叔在狂骨嶺居住。當時的人,目前還活著的我就知道枇雅娜。我記得師父跟師叔爭吵的理由我都記不清了,到現在我還以為師父跟師叔是因為感情之事才不歡而散……記得當時枇雅娜叫我師叔林彥妮舅媽……我跟師父去了郿山之後,沒過一年,我師叔就杳無音訊了……這才有了‘旁俊彥,裔啟迪’夫婦掌管狂骨嶺。”
白岈道:“那你不知道‘裔啟迪’和‘林彥妮’是不是同一個人了?”朱妤笑道:“師父說不是同一個人,我問過枇雅娜我師叔去了哪裏,她說死了,在狂骨嶺戰死了。”白岈道:“你師父師叔與烏魈有什麼深仇大恨?”
朱妤道:“師父隻說烏魈該殺。”
白岈沉吟道:“把薛弋打暈了……看他得了什麼病……你去纏著有扶蘇……”
朱妤驚笑道:“你這主意不錯歐,但是還有都遊牧、荊若凡、赤火智他們,你要怎麼下手?”白岈笑道:“既然我不討有扶蘇喜歡那我就先告辭嘛。”朱妤道:“你最好別騙我,我在這裏等著,如果見不到你回來,我就殺向仙幢門,大不了我們在那同歸於盡。”
白岈苦笑道:“你放心好了,我過幾天就潛入夢雨樓。”話訖也不多言,一個人悠閑的走出了夢雨樓。心想枇雅娜若是在附近最好不過,她或許了解當年狂骨嶺的事情,隻是相隔千裏苦無聯係。
一路下山,正於溪邊飲水解渴,忽見對岸有一名女子,生的美而高豔,高挑身材穿戴霓裳彩帶,不知年約幾何,唯見穠若春華,端莊而傲狎。腰間佩一把金黃珠玉之劍,發髻淩雲,仿佛九天雲裏的仙子。但著裝微鬆,側露香肩,領口微敞,一襲女氣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