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妤想從遺物中得出師父身世所在,若是明了,那烏魈的來曆自然會水落石出。可是這些遺物除來幾卷畫軸,幾部經文以外別無他物。
白岈對這件事也沒在心,全當陪朱妤,見她走來走去很是焦急,顯然沒什麼線索。自己席地而坐,一會把玩玉石,一會看看靈株草藥,看看畫軸,一個也不認識,看看經文也不是神功秘籍。無聊的伸伸懶骨,打算睡上一覺。誰料剛進入夢鄉,就被朱妤一聲驚叫給嚇醒了。
他揉著惺忪睡眼,喃喃道:“怎麼了?”
朱妤道:“你見過‘易經陣法’嗎?”
白岈道:“八汩櫳橋見過,鍾巫覡研究的陣法,三十年不過才五陣而已,我對陣法一竅不通,因此也沒放在心上。現在想來,《易經秘籍》應該在聞人訪仙的手上——怎麼了?”
朱妤捧著一個羅盤,吹了吹塵土,丟於白岈,說道:“上麵刻著易經六十四卦,每轉一圈如同走了六十四卦方位。”
白岈笑道:“這有什麼好驚訝,再說你怎麼會知道走了六十四卦。”
他漫不經心的順時針轉了一卷,忽見金輝浮動,中央的水晶盤內飛速的閃過了許多奇形怪狀的符號,最後定格而來,隻見裏麵浮現了“開天”二字。又微微輕轉,乃是“乾卦”;又輕轉一格,又是“坤卦”。
白岈驚歎道:“什麼用途?”
朱妤道:“你再反轉一圈。”
白岈如命而從,見最後定格“啟地”二地,搖頭歎道:“不明白。”
朱妤眼睛有些微紅,輕咬著紅唇,有些顫抖。
白岈不知所以,見羅盤底部書寫八字:“陰陽兩界,信馬由韁。”他笑道:“這羅盤能上天入地嗎?但是剛才轉了幾圈位置也沒變呀,看來是騙人。你不要大驚小怪。”
朱妤輕點螓首,清苦一笑,纖手放於身後,摶起了幾張宣紙。
原來在白岈入睡之後,她於龕台上香爐中發現一紙文書。這張文書剛寫不久,沾染學多香灰。想必是墨跡未幹,書寫人被突發之事驚擾,情急之下將文書塞進了香爐之中。而且字裏行間流露著一種悲慟之情。這是寫給薛詩茵的,想是薛弋的遺書,是對薛詩茵的千叮嚀萬囑咐。
白岈見朱妤神情慌張,一反常態,詫異道:“你怎麼了?不是真的相信有冥界吧……你怕鬼?”朱妤抹了把眼淚,輕輕點頭,白岈一怔,哪裏想到朱妤居然這麼膽小,還是會對羅盤信以為真。
朱妤悄悄的把紙團放在龕台之下,輕輕地走的白岈身邊,湊近了身子依偎在了白岈懷中。
白岈見她秋眸含淚,精神殫弱,自然無法抗拒,唯是輕輕的安撫。
朱妤沉吟道:“你抱緊我我害怕……想睡一會……”
白岈一怔,見她氣弱神傷,不像是有假,以為她真的被嚇壞,便將其輕輕抱住,倚著桌子閉眼睡覺。他不敢動彈分毫,奇怪的是朱妤的身子有些輕微顫抖,他以為朱妤害冷,抱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