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養傷(1 / 2)

因兩人之戰,波及天地,引來了一場濛濛細雨,少許之後不知道是下還是停了,像霧氣一樣……

采金跑來,疾疾地尋找白岈,終於在一個山穀的狹縫中發現了他。見他鶴氅濕紅,一臉凝重,表情極為滄桑仿佛兵敗垓下的項羽。渾身是血,嘴唇發白,傷口雖在慢慢愈合,但鮮血仍然淅淅流著,整個人狼狽不堪,是於百十萬大軍中死裏逃生,身上沒有一點人氣,有的隻是血腥味,即將奄奄一息。

采金急忙跑過去攙扶她,眼睛裏掬著淚水,看來是太過於擔心了。來不及問,速即攙扶他起身,扯下衣袖輕輕地擦拭著他臉上的鮮血,簡單的抱著裏幾處嚴重的傷口。衣錦貼於傷口之際,白岈威冷的性子居然發出了嘶聲裂肺的痛苦聲,那絲綢同時也變得焦黑,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你好些了嗎?”采金斜著眼睛問道。白岈渾身乏力,又蜷縮在樹下,采金扶著他不停地安撫,掩飾不住擔心。霧形的毛毛雨讓畫麵有些唯美朦朧,似乎是失落的人。

“異類。”白岈疲憊的一聲歎息,伸手指了指空中漂浮的餘霧,終於回過了神來。采金努嘴一笑,順著他的手臂看向原來的戰場看去,讓人膽顫的一幕躍然眼前。天空中漂浮著盈盈朵朵的黑色雲團,是綰晴之前召喚出的那一道道棺木生發而來,正在慢慢地消失。

采金道:“有什麼奇怪的,聚靈真氣所變化來的事物都會慢慢消失的嘛。神遁沒有封印妖魔,說明她其實一直都在壓製自己的殺氣。”白岈沉聲道:“我知道,但是她的神遁是收集地陰之氣聚擬成像而來,並非是以自身真氣運行所得。”

須臾過爾,那些棺木逐步化為了灰燼,一點殘剩也沒有。白岈道:“殺之牢籠,我都不知道是如何活下來的。”他的臉濕漉漉的,超乎想象,似乎自己把沉睡中綰晴喚醒。

采金笑道:“走,我帶你去養傷,否則就被犼之教徒抓走了。”輕輕地把他的扶起,不敢用力,從來沒見他這麼的脆弱,仿佛稍微用力,他的骨頭就會垮掉。白岈沉吟道:“去哪裏?”采金道:“罌粟花宮。”

白岈愣道:“她呢?”采金微微一笑:“趁她還沒回去我們偷溜進去,難道你被她打怕了,再不敢與她相處?”白岈心裏翻湧了一股欣喜,才不會因為被打得遍體鱗傷傷就遠離綰晴。然而疲憊的臉頰露出了一絲憂傷,宛如夕陽的最後一撇餘光,隻是不能向從能像從前那樣讓綰晴彈琴。

來到狂骨嶺石窟之口,采金飛至石門口,攥起拳頭,在石門上猛的一陣敲打。她不懂雷法,就算得雷法,這石門記錄的是綰晴的聲音,也不會開啟,隻能讓綰晴開門。白岈不知根底,見采金怪笑著向他吐舌頭,得意的嘴臉無情的嘲笑他,似乎在說:“你被騙了。”

白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隨她進入罌粟花宮之內,找了一處清靜優雅的廂房躺下。采金吐著飄忽忽的小舌頭又戲弄了他一番,笑道:“其實綰晴是下不去手的……”白岈仰臥在床,抱怨道:“我可是差點被她殺死。”采金道:“小聲點,別讓她聽到,她不讓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