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之中仿佛自己的力道全被綰晴化解,但是體力充沛,內氣沛然,卻始終拔不動寶劍,委實一副有心無力的窘況,白岈苦笑道:“這又是什麼招式。”綰晴收刀呢喃道:“洗魂其四,生殺由我。”白岈唯有撓頭傻笑,一句話也說不來,曾經威儀的氣質,頓時柔弱武力,像是傻小子一般。
采金歎道:“又打,幹嘛見麵就打,你還生氣呢!”綰晴冷聲道:“打招呼而已。”她豈會不知道朱妤就在山下,消息乃枇雅娜所告知的。
白岈喃喃道:“我們……我們……我們一同去探索‘攬妖宮’,希望能安撫有扶蘇。”綰晴心情一喜,但不露於臉上,斜了白岈幾眼。采金驚喜道:“那我呢?”白岈笑道:“你留下。”
采金氣鼓鼓道:“哼,你讓我去都都不去,我找枇雅娜玩去。”
兩人談話間,綰晴早已收拾好了包袱,冷冷地盯著白岈不放。采金道:“有扶蘇被燒傷,即便沒死,恐怕也容貌盡毀,皮膚見不得光了。最近的確有妖精於暗中行動,但是不是她,也難以確定。”
霞韞染道:“有什麼困難,就傳書於摩崖老人,我幫不了你們,也隻有摩崖老人可以暗中相助,再者我見岑虔也是個光明磊落的英雄,值得信賴。將來有一天,我還希望你能放過訪仙一馬,算是我幫你們的條件吧。其實訪仙雖然性情大變,但是他的心還在徵夢澤,並未背叛師門。”
白岈道:“莊主放心,其實采苓、陽婀他們並未讓弟子找聞人訪仙算賬,再說他武功出神入化,您沒必要擔心。”
霞韞染歎道:“說到底,你也好他也罷,還有羽瀅,都是因為我才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綰晴道:“也怪不得你,都怪烏魈,我們遲早會將森羅道妖孽鏟除幹淨。誰還沒有眼拙的時候,我師父的眼睛也瞎過一次。”霞韞染苦笑不已,知她是在罵白岈,便安慰道:“你呢也就別生氣了,都是朱妤的伎倆,你可能被她給騙了。”
綰晴冷不言語,高冷的宛如雪天裏的一株紅梅。
白岈怔怔出神,遂讓采金相助,傳書於朱妤。朱妤見到書信後氣得臉色通紅,猜測到八九不離十,想必又與綰晴重逢了。她紅唇顫抖,鮮紅的指甲抓的桌麵吱吱作響,劃上了五道爪痕。這爪痕陰森黑色,冉冉生煙,仿佛被毒氣侵蝕一般,正是“芔吸法”的陰戾之氣。
她恨不得殺上攜秀山舫大開殺戒,怎奈心中放不下白岈,生怕被他記恨,隻能忍著一肚子火氣,展翼而回。去了奘漠陵,然而在她走後不久,她所抓扯的木桌噗地一聲化為了煙塵,激蕩了縷縷喧囂,最終塵埃落定,似乎被大地所吞沒。
白岈還被蒙在鼓裏,或許過於簡單,或許他真的心慈手軟,連斬殺妖孽都難以下手。明明自己很弱,卻見不得奄奄一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與綰晴稍作敘舊,便去向霞韞染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