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訪仙沉吟半響,瞻前顧後,一時猶豫不決,俄而說道:“隻怕會助漲了乄代家族的鋒芒。”摩崖老人道:“現在攬妖宮的勢力已經被削弱,還能猖狂到哪去?隻怕他們從中搗毀,因此不妨先安撫其心。”長孫什伯道:“也沒別的辦法,先把虯龍洞的九鼎煉妖爐詼調吧。”
摩崖老人道:“那我去。”
訪仙笑道:“摩崖道長不必親力親為,讓訪梅、訪蘭前去即刻。”兩人正欲起身拜別,訪仙道:“先等等,有熟人在此,何不敘敘舊?險些被他們瞞過,看來修行有道啊!”話畢,冷冷一笑,起身之後骨骼咯吱作響,宛如僵硬多久,這細微的活動便讓全身骨骼響動,須臾,麵色冷酷,鋥明放亮。振振兩臂,發出了鏗鏘之聲,儼然鐵人。
白岈見大事不妙,就是一隻螞蟻,麵對大象沒什麼作用,與綰晴跳下身來。摩崖、什伯兩人兀自一驚,完全沒察覺梁上有人。
訪仙鷹眼一瞪,厲聲道:“你膽子夠大的。”白岈笑道:“偶爾來聽聽你們秘密,也挺有意思的。”訪梅、訪蘭微唇微張,見白岈威儀有象,宛如傾慕他的妙齡少女般對他暗送秋波,不時的眨眼睛,嬌笑道:“喔,乄代領主呀。”
白岈見他們各有眼色,訪仙銳利如似狩獵,是一條艱險之路;訪蘭溫溫而笑,眼色平柔,不慌不亂,對自己的生死沒興趣,宛如路人。訪梅顏色輕佻,完全不理解她究竟想幹什麼,恍惚喜歡用金蓮腳將人踩在地下,對自己來說是一條麻煩的山路。長孫什伯則義憤填膺,怒火中燒。在白岈眼中,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摩崖老人。
訪梅臉色一沉,但對白岈出奇的有好感,湊近臉頰,用手遮住嘴巴小聲說道:“攬妖宮一事後我們被師娘臭罵了一頓,師娘不讓我們對你出手,你們快跑吧!”白岈一怔,訪仙冷聲道:“放肆,給我退下!”訪梅努嘴不語,與訪蘭退身在側。訪仙道:“敘舊到此結束,你們束手就擒吧。”
白岈冷聲道:“我有今天還不是你害的。”
訪仙冷笑道:“是又怎麼樣?難道你不該死嗎?羽瀅論輩分是你師姐,但論感情,就是你妹妹,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由著沫兮冷將她殺死,屍骨無存,還由著他打傷霞韞染。你明明知道他跟蹤羽瀅,卻沒有懷疑,反而信任他……我利用你難道不應該嗎?我把你訓練為狂士,替她報仇雪恨,難道不行嗎?你不是說要替她報仇嗎,為什麼不接受?”
摩崖、什伯啞然失色,原來江湖上流傳的話都是真的。白岈的痛病被他掀起,一時無話可說,旁邊的綰晴淡漠道:“你既然死,也沒保護羽瀅,你也難逃其咎。”
白岈沉聲道:“我會用自己的方法,為羽瀅報仇,不需要依靠你。”訪仙哼笑道:“你的方法,就是殺了朱妤嗎?”白岈眉頭一皺,與他話不投機,正欲衝出,誰料那什伯迎麵攔截,嗔怒道:“你太令老夫失望了!”白岈思量多想,於心道:“解釋也沒用,還是從長計議吧。”
正在盤算之間,訪仙忽道:“你的心思一目了然,留之無用。”話畢當下出掌,白岈兀自一招“神霄掌”打出,兩人經這一對掌力,登時紛紛被對方震了七八步之遠。白岈隻覺自己的手打在了鐵牆之上,心中驚駭:“他的‘玄猿功’練的真是出神入化,加由內功無雙,自己一時間恐怕難以逃生,必須另謀良策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