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山莊之內設有封印,這個封印使得空氣十分古怪,在好的提縱術在這裏最高也飛不了兩丈。想要一躍飛至太極湖邊幾乎是不可能的。
地麵的黃沙與外麵的不同,宛如厚厚的積雪,每走一步便陷一步,而當離開之後黃沙卻又如流水般迅速填滿了腳印。白岈步履艱難,剛走了十幾步,就見沙浪聳起宛如大海般蕩漾起來。隻見那千戈鯊露出了魚鰭,迅猛疾馳而來,還未等拔劍,一聲鯊嘯鬼一般衝破雲霄,驚嚇的周匝鳥獸亂飛亂跑。
白岈心知不妙,這一聲鯊嘯斷然會引來九幽妖徒,沒想到這隻怪獸居然不選擇伏擊,而選擇了最保守的方法,看樣子對守護“破魂劍”十分負責,也十分謹慎。他速即跳了一丈高,繼而翻身而退,然而這千戈鯊張開了血盆大口撕咬而來。稍慢一步,白岈的右腳必然會被千戈鯊硬生生的咬斷。
緊在一刹那白岈感覺遊走了一遭鬼門關。並非是怕它,也非不是對手,隻因在它領域裏,那處境就如同是雄師於沼澤處跟鱷魚較量。
眨眼間九幽妖徒已經趕來,行動迅速令人咋舌,但也斷定了他們對破魂山莊的重視,也斷定了蕭亦鳳的話是真的。圍牆之下,敵人蜂擁而至,乃是一個半圓形的包圍,白岈、綰晴不得不背水一戰。麵對獰惡的敵人,兩人不想跳入山莊避難,那隻千戈鯊於黃沙、大水中實在令人感到恐怖。
喬將岸手持樸刀,冷冷笑道:“你們居然自己送上門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既然來了,還不去寒舍一坐,我也好為你們接風洗塵!”他左右兩側還有三位年級不等的弟子,以那白衣狐裘的少女最為年輕,貴氣逼人,乃是聖姑寧小狐。她冷冷笑道:“你們是來送回‘不那芳華’的嗎?”
另兩位中年男子嘴角也掛了一抹不屑的笑容,一個年級雖三十左右,卻是一頭花發,胡渣潦草,腰別寶劍,乃是寧泊客,寧小狐的父親。另一位精神爽朗,傅粉何郎,乃是畢諺聲。他們以為白岈雖然打敗聞人訪仙令他威震武林,但是居然狂妄到深入九幽腹地,著實是年少輕狂。
綰晴最怕囉嗦,她早就手癢了,龍切輕輕地拔出,棱棱之聲讓人毛骨悚然,拔刀之際微風拂過白刃,吹起了一陣翩躚起舞的紅萼,仿佛秋天在為盛夏送葬。
“昴、奎、星、參、箕、胃、翼、壁、亢、鬼、牛、鬥、女——洗魂十三,若耶王!”
咒吟念畢,隻見黑紅色的靈氣爆發,縈紆著她的身體翩躚起舞,好比千萬條彩帶相互編織,恰如一位邪惡的美人,兩手各持一柄苗刀。
這種詭異的神功又浮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解道流,每一次出招都令人膽顫,都令人不解,都令人迷茫,即便之前見過也覺得陌生,也覺得詭異,也覺得是死神在陽間索命。
不過這次,綰晴的怪癖性又露了出來。
她拿出了“不那芳華”,雖然是劍,但是綰晴對於劍法也是了若指掌,然而卻又仗著“不那芳華”的神劍之能,將其也變成了彎彎而亮銀銀的唐刀。(“不那芳華”是神劍不假,雖然也精通一定的變化,但是這種形態並非本相,故而保持唐刀的形態是有時間限製的。)
同時右手的龍切在出鞘後,也由直刃而變成了具有彎彎弦月弧度的唐刀。(這種變化對“龍切”而言沒有時間限製,但若把“龍切”變為寶劍,就不是本相所在,自有時間限製。)
龍切已經出鞘,這是北吹紫所鑄造,它是美的,美的不可方物,美的美輪美奐。與“不那芳華”相比,它是高冷之美,而“不那芳華”是妖邪嫵媚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