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波瀾壯闊,一望無邊,蕭亦鳳見白岈在水裏,隻露個腦袋,怪問道:“你藏哪裏了?”
白岈苦笑了兩聲,麵色發白,身子疲憊不堪。原來在綰晴逃離後,他殺出重圍,見無路可退,隻好跳進了海裏。隻是九幽防守森嚴,巡邏兵密密麻麻,他又深受重傷毫無出路可尋,隻得在海裏躲來躲去。隻是沒個落腳地,累也會累死,他隻能潛入海底,馴服了一隻海豚。
累得時候就坐在海豚上露出腦袋呼吸。
蕭亦鳳愣了少許,急忙領著他遊去了西邊的一座荒島,距離雖然遙遠,但也算是個隱蔽去處。白岈上岸後依靠著洞壁,呼呼大喘,身體承受“鯨吸大法”的血氣喚醒後已經是精疲力竭,千瘡百孔。一路之中,蕭亦鳳告之了血祭壇一事,白岈義憤填膺,至今火氣未散,嗔怒道:“等我恢複體力,非要血洗了奘漠陵!”
蕭亦鳳努嘴道:“采金又沒事,你要怪也怪神犼,幹嘛對奘漠陵發脾氣。”
白岈冷聲道:“采金哪裏沒事了?這一切還不都是九幽妖徒害的!采金清心寡欲,讓她修真比登天還難,但凡有三點,她就去放棄修行,鑽進書堆裏。”蕭亦鳳奇道:“哪三點?”白岈道:“有思想,有人性,能說話……隻要有這三點,她才不在乎自己有多大,是人還是妖,以後讓我把她捧在手心裏跟她說話嗎?”
蕭亦鳳道:“那不是更好嘛,再說你可以催促她修行。”
白岈唉聲歎氣,無計可施,她拿采金沒轍,這人根本就不愛修行。以前是個大活人,亭亭玉立,如今卻隻有三寸身高,這讓白岈難以接受,隻想快點養好傷,殺進奘漠陵報仇雪恨。
蕭亦鳳被白岈的怒火嚇得心驚膽戰,她見識過綰晴發火,血祭壇的事至今刻骨銘心。若是白岈暴怒,針對起奘漠陵,恐怕會有一場災難。她悶悶不樂道:“采金沒事……你也沒事,綰晴也沒事,大家都沒事,你幹嘛還要記恨他們。”
白岈沉吟道:“我一路走來,都是他們陰險狡詐,濫殺無辜,行事肆無忌憚,你讓我怎麼放過他們。雖然你對我有恩,但是我也無法釋懷對他們的仇恨……有時候我真想你是個壞人,所以你還是離開奘漠陵才好,你擋在我麵前會讓我很難做。現在奘漠陵已經窮途末路,你沒有回天之法了。”
蕭亦鳳嘟囔道:“我知道師父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還有烏魈啊,打起了隻會死更多的人,不能放過他們嗎?”
白岈道:“就算我罷手,神犼也不會罷手。”蕭亦鳳道:“你可以不來嘛,讓神犼和九幽打,你回攬妖宮啊。”白岈鬱悶道:“那羽瀅呢?”蕭亦鳳呢喃道:“你救不了羽瀅。”白岈輕歎了一聲,也沒有回答,明白蕭亦鳳能為奘漠陵做些什麼就為奘漠陵做些什麼,感覺她總想著化解恩怨。
蕭亦鳳見他發愁,挑逗道:“你也可以學學綰晴姐嘛,化解恩怨用烹飪術也可以呀?”
“烹飪術?”
“嗯,小野雞燉蘑菇。”
“綰晴會做飯?下毒了吧。”
“是恐嚇而已,就什麼食葬,烹飪術,蘑菇雞……之後神犼們全部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