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驚疑道:“為什麼?”
羽瀅巧笑倩兮道:“因為我是女人嘛。”白岈輕歎幾聲,她總是挑逗自己,而自己哪裏有心思陪她玩耍。羽瀅又笑道:“上次你被朱妤追殺,枇雅娜把你藏在了後花園的暗室裏……我相信啊,‘不那芳華’就在這間密室裏。”
白岈愣道:“不是一家客棧,上次是韶華小鎮,這裏是岩雨村。就算建造相仿,機關操作未必會在同一個位置。何況蘆風客棧又不僅一間密室。”
羽瀅將被風吹亂的秀發拂在耳後,輕歎道:“雖然你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的。你之前在枇雅娜眼裏不是‘辟邪獸’嗎?我想‘不那芳華’在她眼裏,以及她今天地位都是你帶給她的。將寶劍藏在暗室裏,會讓覺得心中有幾分安妥……信不信由你了,自己找找看吧。”
白岈不以為然,回憶著曩夕光景,摸索著尋找到當日夥房丫頭按下的機關位置。他心裏坎坷不安,不明所以然,思道:“若是真的……怎麼辦?為什麼自己會害怕,害怕自己錯怪她了嗎?我不明白……她見死不救,我已與她恩斷義絕……為什麼還要害怕?”
走到角落裏,手分開了樹枝,果見機關玄機在此。他又急又躁,恨恨道:“我沒有原諒她的理由,她見死不救,她這點內疚不足掛齒。”
顫抖著輕輕打開玄關,石門開啟之後,首先入眼的就是牆壁上的三個黑色草字——“辟邪獸”。看上去剛寫不久,筆法淩亂,洋溢一種含恨情思。每一筆都如刀砍劍刺般的蒼勁,以致墨跡中還粘著毛筆的青絲。
密室中幹幹淨淨,一覽無餘,在東牆腳下插著一柄淒涼而有邪笑之姿的寶劍,讓人晃晃忽忽感覺是一縷月光射破了牆角投下而來。
羽瀅輕聲道:“怎麼樣,我厲害吧,我就說嘛。”
她素知白岈現在油鹽不進,好話賴話他都聽不進去,倒是自己任性的言辭會勾起他心頭的一抹清淺回憶。無論白岈是怒,是煩,還是無奈,總之是聽進去了。
白岈低頭冷聲道:“巧合而已,我沒有負罪感,我不是恩將仇報,是她冷血無情。就算我恩將仇報,也是她逼我的,我沒有任何理由去原諒她。”
羽瀅見他憤恨,彎腰湊近臉頰,轉麵向上偷看他的臉,壞笑道:“她雖然袖手旁觀,但說不定有苦衷呢。她寫‘辟邪獸’足見對你還有情義,若不如此,幹嘛寫這麼不正經的名字,寫個‘仇’字不是更直截了當?所以說嘛,你身邊不隻有綰晴姐姐,還有很多人啊,你也不會孤單,慢慢來會習慣的。”
白岈乜斜道:“你偷劍就是為了勸我?”
羽瀅努嘴道:“才不是呢,我自己不敢來,怕被抓住而已。”她激動的拔出寶劍,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尖刃,感覺到它在冷冷地發笑,不禁讓她纖細的腰肢抖了一抖。
這一抖使得她的手指在撫摸劍身時沒了分寸,不小心被割,所地下的鮮血瞬間被寶劍吸收的一點殘紅都沒有。而寶劍恍若塵封了萬年一般而被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