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不明所以,心裏嘀咕道:“為什麼?”輕輕搖了搖頭,又冷笑道:“她一定知道我不會再來,所以覺得這裏很安全,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喜出望外,將寶物盡皆收入囊中,不留一廳一點,臨走時發現牆壁上“辟邪獸”黑色的三個大字,被塗上了一個紅紅的叉號。頓時一股酸楚湧上心頭,感覺心痛,急忙喝了一口美酒壓驚,六神無主地離開了蘆風客棧。
徒步走在山路上,靜靜的發呆,沒過多時見枇雅娜迎麵走來,心頭一怔,思量道:“這麼快就追來了嗎?不對,不應該是一個人,她這是在往客棧趕路……”
白岈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避開,想要殺了她,右手卻遲遲沒有握住劍柄,唯用一雙紅色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她。
枇雅娜走近身前,笑道:“是狹路相逢,還是你為了要殺我特意在這裏等著?”
白岈淡漠道:“是來告訴你,你的聘禮和嫁妝我都收下了。”
枇雅娜凝眸道:“什麼意思?”她明白所謂聘禮是什麼,嫁妝又是什麼,但不知道他為什麼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白岈笑道:“娶你的人想必有金山銀山,何必小氣,再者‘不那芳華’並非是你的,應該是羽瀅的才對。你的嫁妝有‘蘆風客棧’就足夠了。”
枇雅娜冷聲道:“你不要咄咄逼人。”
微風拂過,塵埃迷蒙,縈繞著兩人的身姿,一個妖嬈,一個冷峻,一個霓裳炫麗,一個白色鶴氅。一雙眸子皆如銀刀雪月般寒冷的嚇人,讓人感覺到風兒似乎能劃破肌膚。
白岈蒼唇冷冷一笑,忽地身飄挪移,瞬間站在了枇雅娜的身後,兩人背靠背,恍惚是一株月季依靠著一座雄偉的冰山。
枇雅娜感覺到了徹膚之寒,忙即轉身打出了一招“阿蘭那掌”,好似如來之手般拍出,剛勁迅猛。不料白岈身法極快,這一掌落空,而白岈又站在了她的背後,這次是正麵而站。
她感覺耳邊冷颼颼的……那白岈湊近了臉頰,附耳冷冷發笑道:“無法阻攔的戰火幽聲、枇雅娜,到底還能不能在江湖中回響……”
枇雅娜一愣,忙即扭轉身子,與他正麵相對,繼而向後跳躍,兩人的距離正在逐步變遠,五步,七步,九步,百步……
白岈輕輕的抽出寶劍,憑空一斬……
這種距離,必須發出劍氣,或是變長神霄劍,才能斬到枇雅娜。然而白岈僅是平白無奇的揮斬,並沒有斬出劍氣,也有伸長寶劍,卻已經斬到了枇雅娜的胸口。
這是距離的錯覺,好似白岈身前的空間與百步之外的空間,這兩個空間如被蟲洞鏈接,使得白岈斬身前一尺之內,能達到斬擊百步之外的效果。
製衡八兮,大靜若狂。
錯覺,錯覺,一切都是錯覺……自當看到他身體散發雲氣之時,蒸蒸然如沸之熱氣時,就要時刻提防著與他的距離,否則必會因為錯覺而被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