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輝晰透,涼淡舒爽。
湛湛的漣漪隨著春風而四散,海鷗清脆悅耳的啼鳴,喚破了素練島上的雲煙。迂回玩轉的山路之上,羽瀅悠閑的在花叢中跳著步子,哼著歌兒,嫋嫋的冰雪風姿恍惚是人間的一抹清淺雲蜺。
白岈仍然變得小小,藏在她的秀發上,見她平淡無憂,輕歎道:“兩兵交戰,生死難料。你再心慈手軟、悠閑無事,隻怕到頭來死得是你。”
羽瀅秋眸斜斜的白了他一眼,哼聲道:“以前你可是不這樣子,雖是頑劣倔強,但無殺人的魔心。你若再執迷不悟,隻怕我會死在你手裏。”俏皮地與白岈拌嘴,時刻提醒白岈。
白岈對這種話並不入耳,一聽就煩悶不堪,甚至會懊惱,思歎道:“我哪裏入魔了,為什麼一個個都說我有魔心,難道我殺廖凡玉四人錯了嗎?他們一個個心寒手辣,陰毒狡詐,害死綰晴,死有餘辜。枇雅娜、蘇薌薰、香怡,又視若無睹,袖手旁觀,這種朋友,我要之何用?”
趕路多時,羽瀅發現四周沒有打鬥的痕跡,甚至連刀槍聲也沒有聽到,心中好奇不已,喃喃道:“他們哪裏去了?飛蛾撲火,燒死也該有點響聲啊。”
素練島上很寧靜,感覺空無一人,像是人煙罕至的仙府之地。
白岈覺得不對勁,可是羽瀅的話實在讓他哭笑不得,回笑道:“你認為吳鳶他們不是浦尚農的對手嗎?”
羽瀅心中卻是不太看好這次出兵,但吳嬌綠是自己的好姐妹,哪裏想要她吃了敗仗,擔憂道:“雖然是背水一戰,但也沒有必要毀船嘛。”
“毀掉船隻,確實提了不少士氣。其中還有另一個原因,恐怕是吳鳶也不想讓島上的人乘船逃離,他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殺來的。加由他們參軍時都得知實情,所以招募的都是以一敵百的勇士,浦尚農要是沒有計策,必輸無疑。”
羽瀅還是放不下來,道:“毀船的可是譙神鴉,島上一定有埋伏。”
“或許譙神鴉故弄玄虛,毀掉船隻,是為了撲滅他們士氣也說不定。”
談論少許,心情反而更亂了,迷惑不解,一路上房屋比比皆是,卻是冷冷清清。而房內又幹幹淨淨,毫無塵埃。
詫異之時,見一個綠衣如水的女子領著數十人疾疾而來,還未近身就囔道:“你亂跑什麼,打贏了譙神鴉應該盡快趕回我的身邊,這裏危機四伏,到處都不安全。”
羽瀅見是吳嬌綠,撓頭傻笑了一聲,呢喃道:“我在找你們,一直沒找到。”
“我們去了‘嫣帛堡’。”
“嫣帛堡?什麼地方,很遠嗎?”
“他們新建的一座城堡,就在島嶼最高的山峰上,是浦尚農的將軍府。”
羽瀅驚詫道:“這麼快就打贏了!”雖然能遠遠看見這座宛如聳立在天上的古堡,但是哪裏料到吳鳶已經去了那裏。她還以為浦尚農閉關不出,故而沒敢去“嫣帛堡”尋找吳嬌綠。
吳嬌綠秋眉緊蹙,回道:“島上隻有士兵,族人都走了,到處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見著,四處也都搜遍了,毫無一人。浦尚農見我們殺來,抵抗了一次也逃之夭夭了。”
“我想他們是怕與納蘭王朝作對,所以棄城逃跑了。使了空城計,添了幾把虛實之火,沒嚇破我們,他們隻能放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