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輝嫋細,穿林生溫。
白岈飄飛的鶴氅觳紋如雪,雪發銀鉤,恍惚將人帶入了蒼茫沃野的銀河之中,腳下屍首亂堆,血如水走。羽瀅驚駭的渾身打顫,怕他瘋殺成魔,無法自拔,愣住一旁幹著急。
丁若雁秋眸微驚,笑道:“你是越來越讓我好奇了,一個默默無名之輩,竟然有這種神功,就連‘鯨吸大法’也練的如火純青,實在羨煞旁人。”
白岈道:“少囉嗦,識相的就讓開,否則我將你大卸八塊!”
丁若雁道:“其實我很想跟你喝杯酒,好好聊聊,不知你師承何派,得哪方高人指點?”周身又重新懸浮了七盞明燈,戰意層層而起,殺氣比之以前也是翻倍的變化。
兩人多有有些類似,都於苦練中獨樹一幟,一個“我道流”製衡絕學,一個則依據煉道流獨創“幽派”風格,一手七星詔命術讓人毛骨悚然。
白岈冷冷一笑,拿起腰間的青葫蘆喝了口美酒,興致勃勃,偏生不與他一道飲酒,回道:“我對你沒什麼興趣,隻想知道你是為誰效命,漁煌與你相比,誰技高一籌?”
來至冥界,遇見這麼一個高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誰曾想,除了烏魈、墨媂、納蘭燭、申屠司夜這奈九姮娥的四大弟子之外,居然還有一個丁若雁。如果漁煌在他之上,那冥界實在是高手如雲,今番此來,必定凶險重重,哪裏有時間照顧好羽瀅,隻會連累於她。
丁若雁道:“各有千秋。”
白岈滿腹疑雲,驚愣不已,他乃是漁煌賓客,居然一點也不謙遜,不過既然各有千秋,隻怕漁煌也是個一等一高手。如今還未發現奈九姮娥的蛛絲馬跡,竟然又招惹了漁美人海賊團,來到冥界也是前狼後虎,正邪不容。
白岈凝眸射冽道:“看來有得打了,今天就跟你分個高下。”
羽瀅疾疾道:“我們快跑,不要戀戰!”
浦尚農義憤填膺,不甘心就此逃走,譙神鴉也是如此,本想奪回素練島作為地盤,重現往日光輝,否則隻會被漁美人追殺,亡命天涯。然而見識到鬼魅殺手的實力之後,對比之下,敵我實力相差懸殊,如果沒有白岈,恐怕早就慘死於地。
見白岈眼神冰冷,乜斜了羽瀅一眼,羽瀅又氣又躁,擔心的要命。譙神鴉生怕拖累白岈,喪失良機,隻得安撫道:“我們先走,留他殿後。”
羽瀅怒道:“為什麼讓他殿後!”
譙神鴉苦悶道:“這是他說的,我們護送你離開,否則誰都跑不了!”
白岈冷笑道:“放心吧,我有逃生的機會,趁此了解一下他們的實力。”
羽瀅放心不下,焦躁道:“我不走,我陪你一同作戰,我不怕你死,就怕你入魔,這是我最不願意見到的。”
白岈臉色一沉,如魔入魔又是入魔,自己好好的哪裏入魔了,但是反唇相譏,隻怕羽瀅不走,遂壞笑道:“唉……我有兩個小妾,日子這麼幸福,幹嘛要去入魔?回洛城等我,我要帶領‘妾群’,為報仇雪恨,證明自己逍遙無比,以慰她在天之靈,讓她放心。”
眾人淩亂了半響,羽瀅氣的臉色發紅,囔道:“你正經點,現在是生死關頭,不要膨脹,天下高手多的是!”
譙神鴉道:“別說了,我們先走,總要有個人殿後,除了他,我們也拖不住,留下來隻會拖後腿。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早晚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聯合吳鳶、吳嬌綠,奪回煌海,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羽瀅盯著丁若雁,而回答譙神鴉,嘟囔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白岈不厭其煩,怒道:“快走,否則不理你了!”
羽瀅驚的目瞪口呆,平時都是自己來威脅他,現在居然反而被他威脅,氣呼呼道:“你有綃妾,長脾氣了是吧,她把你給慣壞了。”
白岈苦悶道:“姑娘,你走他們肯定追,我隻是拖住丁若雁,死不了掉的,椰子。”
對於白岈的一個個稱呼,眾人聽得一頭霧水,姑娘還好理解,隻是這椰子到底是什麼,莫非這人叫椰子?
羽瀅心想也是,冷盯了白岈幾眼,喃喃道:“那我們在洛城等你,漁美人肯定不敢去。”
白岈默默點頭,始終注視著丁若雁,丁若雁雖然處之坦然,眼睛卻也沒有離開過白岈,吩咐手下道:“不用我多少了,他說得在理,你們都去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殺人滅口,若是看見吳鳶、吳嬌綠就把矛頭指向他們,不得有絲毫差錯!”
這場追逐的廝殺,在兩人之間宛如是安排好的一出戲目。果不其然,羽瀅在浦尚農等人保護下,疾疾的而去,丁若雁的手下也窮追不舍。